战无妄对着门板看了几秒钟，蓦地看向窗口。

很奇怪，这次医生怎么没打开窗帘？

他站在外面看不见景桑。

心里有些怀疑，手握住门柄拧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那一秒，景桑警觉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回事？”

战无妄见景桑的氧气管等都拔掉了，不免担忧上前，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小女人渐渐加速的鼻息让他的心落回去，又顿时苦恼。

“桑桑，你醒了对吗？”

景桑不说话，也不睁开眼，以为能瞒过他。

“我感觉到你的呼吸乱了，你在装睡是吗？”

“……”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如果我能早点带你离开拘留室，你应该就不会遇见那场车祸。”

心里仿佛被利剑刺了一下，景桑睁开含恨的眸子。

“你以为是迟早的问题吗？”

“桑桑。”她突然睁开眼，让战无妄有些手足无措。

“就算提前一天让我出去，我也免不了这个结局。”

“怎么会，我会亲自去接你，你不搭任何人的车就没事了。”

“呵！”景桑嗤笑，眼神变得厌恶，“早一天，你们怎么会让我早一天，万一我跑去订婚现场打断你们的订婚怎么办呢？”

战无妄全身僵住，那耐心温柔的表情瞬间麻了。

他没想到她会知道他跟白伊爱订婚的事，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景桑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面更难受了。

“你以为我不会知道，是吗？”

“我现在应该叫你一声老公，还是叫你的一声表姐夫呢？”

她语气轻飘飘的，可字字像针尖扎在战无妄身上。

“我……”

“算了，别说了。”景桑闭上眼，“我很累。”

想到那个悲惨的孩子，她就没力气和他再多说一句话。

战无妄的目光落在她胸口位置，依稀能看见上面的纱布。

他没有问过傅烬云，但直接去找过院长，查看过她的病历。

“那你好好休息，别动怒，回头我们再聊。”

他去拉开窗帘，出病房，守在窗户外面。

景桑睁开眼，呆愣愣看着天花吊顶。

战无妄二话不说就出去，对她而言就是他不知道怎么搪塞她这个妻子。

或者，他压根就不想费心思搪塞。

他爱的人一直就是白伊爱，她算什么？

浑浑噩噩间，她渐渐睡着了。

……

“小桑醒了，你怎么不和我说？”

南婧一大早上过来，见战无妄坐在走廊椅子上，就没好气道。

她瞥了眼，再瞥过去，诧异了。

“你怎么在医院抽烟！”

战无妄冷瞥她一眼，将抽到一半的香烟，在皮鞋后跟上熄灭，起身丢垃圾桶里。

南婧一脸嫌弃，“你们战家的狗，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不远处，傅烬云正走过来，一字不落听见了。

他脚步一顿，微微皱眉。

战无妄看见了他，别有深意冷笑。

“傅医生，听清楚了吗？战家的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我骂的是你，你对傅医生冷嘲热讽个什么劲！”南婧想到景桑跟她说过傅烬云的身世，连忙朝傅烬云说：“傅医生，我没有骂你，你别往心里去。”

“嗯。”傅烬云指了下景桑住的ICU病房，“我进去瞧瞧小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