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取一份文件,有关那个项目的。”
虽然听了裴老说了一长篇故事,但他要眼见为实!
不能单凭裴老的故事就认定那个项目本就属于景老夫人。
如果是那样,那他就真成了间接害死景老夫人的人,爷爷在地底下都会怪他!
“战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挖老爷子的墓,这要是被战家其他人知道了,会编排您的。”
战无妄吸了口气,刚要反驳,那头的楠木着急地换了个话题。
“刚刚医院打电话来,说总裁夫人的母亲快不行了,您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楠木越说越小声,怕战总现在心里只有白小姐,不想听见有关夫人的事。
战无妄猛地一皱眉,“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医院,取文件这事不能耽误,别让战家其他人知道。”
病房里。
景桑泪眼婆娑守着景涟漪,脑海里回忆着从小到大的过往。
“妈妈。”
她小心翼翼握住景涟漪的手。
“是不是我没用,没让您过上好日子,才会让您生这么严重的病?”
“如果……我不执念情情爱爱。”
“我好好上学好好工作,我们就会过上幸福生活了,还有外婆也不会因为我的事心力交瘁。”
战无妄赶来时,听见景桑的后半句。
想到景老夫人的死,自认为景桑现在对自己那么恶劣,是怪他跟景老夫人打官司。
一时之间,他迟疑了,这个时候出现,她怕看见他会更加不开心。
景涟漪缓缓睁开眼,呼吸罩弥漫一层白雾,努力说:“小桑,我、我想回家。”
景桑趴下侧耳倾听,看见了战无妄,也听见了母亲说的话。
“好,我们回家。”
景涟漪却摇着头,颤颤巍巍如羸弱的婴儿道:“无……妄。”
景桑眼睛里布满红丝,掉着眼泪望着战无妄,哽咽道:“他在。”
战无妄急忙上前,趴在病床另一边。
“妈,我在。”
景涟漪困难地抬手,抓住战无妄的手腕。
她很用力,很用力,可对战无妄来说像猫挠的。
战无妄下意识握住她瘦巴巴的手,“妈,我带你回我和景桑的家好吗?”
景涟漪缓缓点头,似乎一个动作一句话都能要了她的命。
为了能多留住她一些时间,战无妄让人把呼吸机一起带回了家。
路上,景涟漪又疲惫地睡了过去。
景桑眼巴巴盯着她的胸口,看见她还会缓慢地起伏,才踏实那么一点点。
回到家,景桑一直守着母亲,哪里都不愿去,吃不下喝不下。
夜晚,她挨着母亲睡着,听着母亲很轻微的呼吸声,眼睛一直不敢闭。
翌日清晨,战无妄推开客房门。
“你去吃点早餐,我守着母亲。”
景桑摇头。
战无妄望着她因为熬夜而蜡黄的脸色,“妈一会醒过来,看你这个样子会担心的。”
景桑看了看自己,衣服皱巴巴的,因为怀孕容易出汗,身上黏黏的。
妈妈一会醒过来,一定会担心她和肚子里的宝宝。
她这才站起来,紧盯着战无妄说:“我去洗个澡,你帮我看一会,不能离开知道吗?”
“好。”
“如果有什么事,你要及时叫我。”
“好。”
景桑上楼洗澡。
她人在楼上浴室,整个精力高度集中听着外面的动静。
怕妈妈醒了要见她,战无妄或者陈姨上来叫她她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