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啊,就是你啊……啊……啊……”他重复着他的话,忽然出现一把锯子,割磨着他的双下肢。他变得面目扭曲,血腥味冲进张队的鼻腔,他差点反呕。
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拖着长长的舌头站在他面前,她的身后是一块块蠕动着的碎尸,只剩骷髅的温晓亮艰难的向他爬行。
“别……别过来……”张队撑着地面不断往后退,嘴里喃喃自语,恐惧吞噬着他的感官,他害怕的哭出声。
温晓亮一边口吐白沫一边摇摇晃晃,黄白的牙齿上下合并,他断断续续的说着:“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肉块围绕在温晓亮身边弹跳不断,她也在痛苦的说着话,“我好疼,好疼,救我啊……救我啊……”
“不!”
半个月后,张队醒了。虽然醒着,但却像个活死人,总是用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望向窗外。
医生说:“大概是毒气损伤了脑神经,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
他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最初有小护士来给他抽血做化验,他连滚带爬的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全程靠着双臂爬行,像是双腿失去知觉般。吓得小护士连忙呼叫了主任医师前来看诊,结果却跟最开始一样。
生命体征正常,没有任何病变的情况。
钱锟来看过他,还没走进病房就被迎面而来的托盘打了出去。责任制护士已经习惯这种情况,连忙把他拦住,让他不要进去。
此时的张队已经瘦得不成人形,每天依赖着营养液的供给。
“他这个样子多久了?”钱锟担忧的望着躲在床底下的张队。
“醒来之后就成了这样。”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就任由他这样下去?”指着玻璃,钱锟对面小护士风轻云淡的解释,气的直抖。
无奈的耸耸肩,小护士顺着他的视线也望了过去,“没办法,他根本不给人靠近,强行喂食会出现呃逆呛咳,容易窒息而死。”
“药物呢?”
递给他厚厚一叠病例,小护士朝钱锟翻了个白眼,“你自己看,你以为我们不想?”
身体机能完全正常,包括脑部CT也检查不出任何异常反应,根本无法使用药物,除非……
想吊销医疗执照。
钱锟这一刻有些挫败的无力,他深吸几口气,仍然选择走进病房。同时入院接受治疗的防爆组成员都已经返岗工作,只有他比原先更严重了。
轻手轻脚的靠近,他蹲下身与张队平视,刚准备张开双手,就见张队像是看见什么骇人东西,尖叫着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小护士也匆匆赶过来,按响床头急救铃,然后协同胡月把骨瘦如柴的张队抱到床上休息。人才放好,她就推搡着钱锟,“出去出去,病人现在情绪不稳,你就别瞎起哄了。”
钱锟盯着张队被迫退出病房,随后一群医生推着急救车冲进病房,并关上了门,拉起帘子,隔绝与外界所有联系。
该死的!
愤恨的捶打几下玻璃,钱锟甩手跑到检验科。一群庸医,他要自己查。
“警察办案,把隔离室张力的检查结果调出来给我。”他向检验科科长示意工牌后,面无表情的索要着资料。
“……这,长官你们不是说传给你们就行了?”科长莫名其妙的从抽屉里取出之前已经打印好的资料,交给了钱锟。
“有人来过了?”他拧眉,猜测着是谁。
“是啊,开始让我们打印的,之后又说传真过去。”一边说着,一边又递过去一支笔跟记事本,“长官,请在上面签字。”
看着记事本上之前的签名,他暗自背下签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