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怡轻蔑看她,“行行行,你有你老男人给你保驾护航,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盛矜北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老男人?”

梁秋怡轻笑,“少装了,上次开着卡宴来送你的男人不是你金主爸爸吗?”

盛矜北仔细回想,确实有一次傅司臣从车库随便开了辆几乎不开的卡宴,来送她参加演出。

那是他车库中,最低调便宜的车。

没想到居然被梁秋怡看见了。

“你男人得有五十了吧?”梁秋怡抬起屁股,走过她身边,故意撞开她,“怎么样?老人味道好吗?”

盛矜北捏了把汗,听到她这样说才松了口气。

看样子梁秋怡没看见傅司臣本人。

她收拾好心情,没再理会,安静坐下补妆。

当她打开桌上的化妆包拿出粉扑时,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

她下意识缩回手,只见手指被一片锋利的刀片划开一道狰狞的口子,鲜血顿时渗了出来,滴在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上。

“北北,你手流血了!”林兮推门走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盛矜北强忍着疼痛,摁住伤口,“兮姐,我包里有创可贴,帮我拿一下。”

梁秋怡看好戏,假惺惺递上纸巾,“哎呀,矜北你也太不小心了,马上就要表演了,这么要紧的关头你却出事故了。”

盛矜北没伸手接,“毁了我的手,你开心了?”

林兮快速从包里翻出创可贴帮她包扎伤口,扭头瞪梁秋怡一眼,“滚一边去,闭上你的肛!少说风凉话,回头再找你算账。”

梁秋怡将纸巾甩进垃圾筒,“真是不知好歹。”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主持人播报的声音,下一个轮到盛矜北上场。

林兮略有担忧,“能行吗?”

盛矜北深吸气,“放心,这点伤影响不了我,只会越挫越勇。”

说罢,她整理了一下裙摆,大步走上舞台。

古装扮相,一袭红衣,犹抱琵琶半遮面,珠鬓花颜下是她坚毅眉目。

她似血落下的第一笔,单薄纤细,却不肯将头低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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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场,便惊艳全场。

仿佛只需眸光一湛,春天就向她倾倒一半。

她站在舞台中间,放眼望去,呼吸一紧,只需一眼。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台下评委席正中央,如云开雪霁的男人。

不似以往那样风流。

西装板板正正穿在傅司臣的身上,大方得体,身姿格外清隽挺拔,漫不经心的眼眸蕴藏蛊惑人心的魔力,任何女孩见了都要沉溺进去。

盛矜北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真的来了,愣了两秒,缓缓坐在梨木凳上,玉指轻搭在琵琶弦上,轻轻拨动琴弦。

一首《兰亭序》。

或悲切,或激昂。

古色古香,余音袅袅,像一幅画,赏心悦目。

盛矜北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往台下看,可余光却还是忍不住,分明是他人在台下,却还是那么地矜贵高不可攀。

周边的人都忍不住攀附,巴结他。

傅司臣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看不出其他情绪,也没人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