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矜北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干净的纸尿裤和湿巾。

陈屹见状,丝毫没嫌弃,主动搭手,“我来帮忙吧,你一个人弄不方便。”

盛矜北熟练地解开纸尿裤。

陈屹托住小家伙的两条小腿,“小家伙,你可真会挑时间啊,叔叔一来你就给个‘大礼’。”

盛矜北被他逗笑了,两人配合默契,打眼一看,像小夫妻。

陈屹看着她低头认真的样子,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有些话憋了很久。

从前他穷,现在有能力可以给她好的生活,也有了底气。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北北,其实我...”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盛矜北腾不开手,对厨房里的周淑清喊道,“妈,有人按门铃,你去开一下门吧!”

周淑清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这么晚了,谁啊?”

她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愣了一下。

男人长身伫立在门口,那双眼睛深沉无比,楼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半张脸晦暗,半张脸明亮。

傅司臣目光越过周淑清,直接落在了盛矜北和陈屹身上。

下颌线骤然紧绷。

云淡风轻的脸上隐隐浮现一抹愠色,与寒芒。

被那样的眸子盯着。

盛矜北扭头,正好对上傅司臣的目光,她心猛地一跳,手里的动作也顿住。

陈屹也看过去。

六目相对。

傅司臣迈步走进来,嘴角微微上翘,咬紧牙关,“我来的不巧,打扰你们了。”

盛矜北觑了他一眼,“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傅司臣强压下心里的不快。

人不要脸,树不要皮。

这是纪宪东教他的。

他一下挤到两人中间,把他们隔开,陈屹是吧?你是客人,休息一下,这种事情让我这个当爹的来做。”

陈屹抱着孩子不撒手,不退让。

“傅先生,我更正一下,我和北北的交情比你深,认识的时间也比你久,我们更像家人,而非客人。”

傅司臣眼眸微漾,“家人?可我才是孩子的爸爸。”

他伸出手,想要把孩子抱过来。

陈屹却抱得更紧,“傅先生,你当初欺负北北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你问过北北同意孩子认你吗?”

说到痛处了。

傅司臣抿唇沉默片刻,“陈先生,我之前说的话,你听进去了,这点我很欣赏你,但你的圈子,混个顶天就是有钱,我所处的圈子,是资本,是阶级的最顶级,稍有不慎...”

他顿了顿,“要的不是钱,而是命,越上流的社会,越下流,越没底线。”

陈屹所处的圈子决定了他不会懂。

现实如礁石,何止能割的人遍体鳞伤。

可盛矜北好似听懂了,她一个大活人都能被关家弄到手术台上强行流产,还能做的滴水不漏。

如果那天她没有逃出来,傅司臣也没有及时赶到,孩子就那么没了,手术同意书上还是她自己签字按手印的...

百口莫辩。

后脊背发凉。

傅司臣眸色很沉,“之前的错我会弥补,也会堂堂正正把她追回来,你要是喜欢她,我们可以公平竞争,不过...”

“争不争的过,那就说不好了。”

陈屹沉默不语。

周淑清从厨房里端着一盘菜走出来,笑着打圆场,“来来来,饭菜都好了,快洗手吃饭。”

她的话打破了僵局。

傅司臣趁机从陈屹怀里接过孩子,“几天没见,爸爸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