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礼一眼不眨看着她,上翘的眼尾发红,“你骗啊,怎么现在不骗了?只要你说你不知道我就信。”

盛矜北眉目清冷,“可我知道你不是傅司臣,骗下去也没有意义。”

傅书礼笑的讥诮,“北北,你还是骗我吧,继续把我当成他,我不在乎的,我们一家三口,照样日子过的好好的不是吗?”

盛矜北不轻不重吐字,“书礼,我一直清醒地知道你是谁,因为你曾经救我于水火,也没做伤害过我的事情,我一直记着你这份情。”

她深吸气,“所以,你骗了我,我不怪你。”

傅书礼眼眸逐渐湿润,他抓住她的手,乞求的目光望向她。

“小北,你继续骗骗我好不好?”

盛矜北无动于衷,“书礼,我不能再骗你了,我们都不能活在谎言里。”

傅书礼蓦地抬眼,不经意间着偏执的光,“北北,是因为我大哥来了,所以你连骗我都不肯了,对吗?”

盛矜北淡声道,“跟他无关。”

傅书礼点漆的眸子锁着她,手中的婚纱被他紧紧攥住,“穿上它,小北,这是你欠我的。”

盛矜北抗拒,“书礼,你放过我吧。”

傅书礼却不为所动,“北北,你没有选择,要么穿上它,要么...我会让你后悔。”

这时候,婴儿的啼哭声突然传来。

盛矜北听到孩子哭,一下慌了神,把她逼急了,大不了跳海里自杀,死了一了百了。

可孩子还那么小。

她赌不起。

马仔手足无措,“二爷,我不会带孩子,他哭了,可怎么办?”

傅书礼沉声,“你等着,我马上来。”

他转头对盛矜北说,“给你五分钟,我去照看一下宝宝,等我回来,你把婚纱穿好。”

盛矜北心沉到了谷底。

她颤抖着接过婚纱,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好,我穿。”

傅书礼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乖,小北,我等你重新嫁我。”

盛矜北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

她缓缓走进船舱,褪下身上的棉麻布裙,一点点穿上那件婚纱,除了腰部有些紧,其余的尺寸都特别合身。

傅书礼哄完小家伙回来,他走至她的身后,深情地望着镜中的她。

“你知道你有多么美吗?连悲伤都有一种魄人的美,我第一次见你弹琵琶的那天,你坐在园子的戏台上,我就坐在屏风后看你弹奏。”

“那是我听过最好听的一首曲子。”

盛矜北没有回头,双手微微颤抖。

傅书礼伸出手,轻轻摩挲过她修长的脖颈,缓缓下滑,最后停在她背后的拉链上。

“我帮你。”

盛矜北身体一僵,但她没有反抗。

傅书礼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畔,“小北,你知道吗?我肮脏了28年,遇到你,让我好恨,恨我破败的人生,恨命运的不公,嫉妒我大哥的堂堂正正,更嫉妒他有人爱。”

“书礼...”

“北北,别说话,让我抱抱。”傅书礼轻轻将拉链拉上,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盛矜北隐约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

海上风太大,听不太真切。

傅书礼轻轻将她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北北,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为什么你宁愿选择他,也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盛矜北很平静,眼泪坠在眼尾,却迟迟不肯落下。

“感情不是比较,也不是选择,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