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闹什么?”

盛矜北眉心狠狠一跳,顺势从关雎尔手中抢过那支玉簪。

关雎尔像看到了救星,跑到傅司臣身边,眼中噙着泪。

“司臣,她欺负我...”

“傅先生,您来的正好。”盛矜北抢着她的话说,“管管您的未婚妻,她胡搅蛮缠不说还弄脏了我的婚纱。”

傅司臣忽然低笑一声,“哦?是吗?弄脏了?”

他迈开长腿走进来,黑皮鞋碾碎地上的玻璃碎片。

盛矜北看着他一步步逼近,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踩着满地碎玻璃,将浑身冻得发抖的自己抱进车里。

说养她。

将她安置在西江樾,给了她一个暂时遮风避雨的地方。

她凝视他,“典礼马上就开始了,让我怎么上台?”

傅司臣走到她跟前,唇角挨着她的耳朵,压低声音说,“傅太太就那么想嫁给我弟弟。”

盛矜北轻笑开口,“想嫁死了,我就等这一刻呢,不过”

“这跟您未婚妻弄脏我婚纱,有关系吗?”

傅司臣戏谑,“我让人重新给你订一套新的,不过离了十天半个月,恐怕是做不出来了,你今天可能嫁不成了。”

盛矜北紧紧攥着那根玉簪,几欲折断。

“这就是你的态度对吗?是不是觉得弄脏人家的婚纱无所谓。”

“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他反问。

盛矜北清冷的眸子没有半点温度,她将自己的手臂伸出来,几道猩红的抓痕分外刺眼。

“婚纱我可以不计较,但我这伤是关小姐给我抓的,我要她给我道歉,傅先生不会连这点小事也包庇吧?”

关雎尔委屈,“司臣,是她先打我的。”

盛矜北不自觉的好笑,“关小姐,你欺负我没人撑腰就可以将白的说成黑的吗?”

关雎尔死死瞪着她,“我没有,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盛矜北干笑两声,忽然就不想装了。

“傅司臣,上次你问我疼不疼,我说疼,快要疼死了,你说下次会护着我,我一直记着,你准备怎么办?”

关雎尔脸色一沉,“司臣,你说过护她吗?你护她,那我算什么?”

傅司臣没吭声,盯着那渗血的抓痕,悬停了三秒。

盛矜北冷笑,“我只要一个道歉,很难吗?”

傅司臣不轻不重吐出两个字,“道歉。”

关雎尔瞬间红了眼眶,“傅司臣,你这样对我?你在外面养女人,一养就是三年,我从未在爸爸面前说过你半个‘不’字,你现在为了她,居然让我道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要去告诉爸爸,我不替你隐瞒了,我好委屈,我要让他评评理。”

她哭的一抽一抽,转身离开。

傅司臣沉声,“你回来。”

关雎尔脚步顿住。

傅司臣喉结上下轻滚,“这件事到此为止。

一句话。

彻底让盛矜北的心跌落谷底,将傅司臣判了无期徒刑。

他说过下次会护她,可他还是食言了。

“无条件包庇还得看傅先生。”

她勾唇一笑,提起婚纱的裙摆离开,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眼底找不到半分温度。

从此刀枪不入,谁也别想走进她心里。

“傅先生,就别过。”她丢下一句话,擦过傅司臣肩膀大步离开。

婚纱裙摆柔软的蕾丝扫过男人的黑色西裤。

她的软,他的硬。

若即若离。

傅司臣抬手看了下腕表,似是在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