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矜北打开衣柜,里面挂着整整齐齐的一排衣服,她随便拿了几件轻便的衣服。

“啪嗒”

忽然间。

一枚纽扣大小的东西掉落在木地板上。

盛矜北弯腰捡起,放在掌心,小小的一粒,通体黑色,表面光滑,不是纽扣。

倒像是一枚精巧的监听器。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

她浑身一颤,冷汗爬上后背。

盛矜北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最后确认,的确是一枚微型监听器。

原来

每次她去老宅给傅廷枭汇报情况的时候,傅司臣都会在她身上放置一枚监听器,实时监听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他对她,从来没有给予过一丝最基本的信任。

哪怕是一丝。

刺痛像针扎一样从心口蔓延到五脏六腑。

所有一切都变成可笑的笑话。

盛矜北倏地笑了。

她将监听器小心收好,从西江樾快速离开。

似从未来过。

......

婚礼的前一晚。

盛矜北被接回老宅。

宋韶华觉得她没有娘家,想让她从老宅风风光光出嫁。

盛矜北坐在满目皆是红的喜房中,眼神空洞,灵魂透过窗户不知踪迹。

她连身后的男人走近都没发觉,傅司臣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盛矜北回过神。

她笑,“傅总这个时间出现在我出嫁的闺房,不好吧?”

傅司臣没说话,将她推到梳妆台前,手指穿过她的秀发。

盛矜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神色始终淡淡如常。

傅司臣抬起手,拿起桌上的檀木梳子,将她的长发梳开,“还记得第一次,我给你梳头吗?”

盛矜北一怔,“不记得了。”

头顶传来男人的低笑声,性感沉哑。

“你那时十五岁,正是喜欢臭美的年纪,头发缠在树枝上,怎么都弄不下来,我说给你拿剪刀给你把头发剪了,你吓哭了,鼻涕泡混着眼泪,丑的要死。”

盛矜北扯了笑。

她当然记得清楚,那时的傅司臣二十二岁,刚回国不久,意气风发,新闻以及报纸天天报道他归国的光荣事迹。

她像小迷妹一样崇拜他,见到他会脸红,还收集过所有关于他的报道,也只有在他面前会刻意保持形象。

那次听到要被剪掉头发,吓哭了。

最后是他帮她解了围,梳了两个可爱的马尾辫,哄了半天才止住哭声,鼻涕眼泪蹭湿了他的衣襟,他没嫌弃,只是罚她给他洗衣服。

盛矜北分明笑意正盛,但是眼里没有半点温度。

如余烬般冷寂。

“好,我知道我那时丑死了,脏了傅总的眼,傅总还是请回吧。”

傅司臣将她的头发高高挽起,“我送你的那支簪子呢?”

盛矜北翻了下台面,大几百万的簪子跟一堆杂物放在一起,随意的不像话。

傅司臣眸色骤然一深,“怎么?是觉得明天就要嫁给我弟弟了,所以对我送的东西不在意?”

盛矜北拨弄着那支玉簪,从镜中凝视他,“傅总也知道天亮我就会成为别人的妻子,想让我怎么在意?”

傅司臣拿过簪子插入她乌黑的发髻。

盛矜北忽然转身,拽住他的领带,微微用力拉向自己,单手顺势圈住他的脖子。

唇瓣一厘处悬住。

“傅总是想让我这样在意你吗?还是说你今晚来找我,是想度过最后一夜,尝点刺激?”

傅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