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停在路边,车上暖气很足。
傅书礼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条毛巾,轻轻帮她擦拭头发上的水珠。
由于长时间的失温,盛矜北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寒颤,上下磕碰发出 ‘咯咯’的声响,双手也止不住地颤抖。
她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浑身都是汗,周身疼痛,仿佛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但也只有疼痛才能让她感受到她还活着。
四肢痉挛让她蜷缩成一团。
无助,无望,无垠。
傅书礼看着那小小的一团眉心皱的厉害。
她四肢冰凉,抖成筛子。
没办法,为了尽快帮她驱寒,他把人捞过来,手臂揽着,抱紧了她,手掌虚虚拢着,分寸恰到好处。
“我不碰你,放心,只是帮你尽快恢复体温。”
盛矜北面色惨白,身体抖的力度一点点放慢。
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
最后,迷迷糊糊中,盛矜北只听见傅书礼温柔又焦急地喊她。
“北北...”
......
盛矜北连续发了三天烧,高烧不退,最高体温39.9度,整个人浑浑噩噩,像是处在一片火烧火燎之中,又像是死过了一次。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晚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玉檀香,舒缓人的神经。
她缓缓睁开眼睛,落地窗前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很高大。
“咳咳”
那道人影闻声迅速转过身,快步朝床边走来。
随着男人的逐渐靠近,盛矜北看清了来人,那张脸陌生又熟悉,生日那天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汹涌,逼得人苦涩不堪。
她下意识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男人站在床前,一筹莫展。
盛矜北的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疼痛难忍,“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我不想看见你...”
男人眉头皱的更甚,“我是傅书礼,不是我大哥。”
盛矜北机械扭动脖子,转头看向四周,房间黑白灰的格调,墙壁上挂着几幅艺术画作,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崭新的纯棉睡衣,很保守的款式。
是被换过的,一下慌了神。
傅书礼一眼瞧出她的不安,“你别担心,衣服是家里的阿姨给换下来的,我一眼没看。”
盛矜北松了口气,脸色泛白,扯出一抹虚弱的笑。
“谢谢你,书礼哥。”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敲门声。
“傅先生,粥煮好了。”
傅书礼应了一声,佣人推门而入,看到盛矜北醒来,眼底是惊喜之色,“盛小姐,您可算醒了,这两天可把傅先生给急坏了。”
佣人将粥放在床头柜上,转头看向傅书礼,“傅先生,您都两天没合眼了,快去休息会儿吧,这里我来照顾就行。”
傅书礼眉头一皱,“少说话,你去忙你的。”
佣人立马噤声,默默退了出去。
盛矜北这才注意到,傅书礼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书礼哥,你快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傅书礼端起桌上的粥,笑着摇头,“我是男人,体力好,不打紧,还能再熬两天。”
盛矜北看着这张几近相同的脸,莫名又想到傅司臣,心里像针扎一样。
她咬了咬泛白的唇,不吭声了。
傅书礼拿起碗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先喝点粥,补充些体力。”
“书礼哥,我自己能喝,你去休息吧。”盛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