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尔特弥斯离开门口，诺娃便关灯，给自己变出睡衣后躺在床上。

屋子的各项摆设都很简单，诺娃没有感到不适应，毕竟现实世界里也没有那么多高科技，她又不在大富大贵的人家。简单反而会让她有一种熟悉感，让她更加放松。

现在早就过了她正常睡眠的点，所以她很困。本来躺在床上应该很快入睡，可她突然就失眠了，很困但却睡不着。

这样矛盾的纠结让她的身体很疲惫。

但她的心更疲惫。

诺娃向右转看向窗户，窗户上有些灰尘痕迹，但不妨碍她能清晰地看到外景。

周围基本是一片黑暗，只有远处的高楼大厦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似乎能听见大厦内部绅士名媛们的欢声笑语。宴会上摆满了酒水与美食，但很少有人吃它们，宴会只是利益交换的舞台，这些食物会被扔掉。

每次都是。

而黑暗的、可能漏风漏水的低矮平房里有更多的人忍受着饥饿的痛苦，不知道下一顿饭何时能吃上。

如果她真的只是生活在哥谭贫民窟里的人，每天的夜晚看见这一幕会不会觉得这一切都可笑至极，黑暗与光明的界限宛如天堑？

诺娃眨了眨眼睛，忽地感觉悲伤涌了上来。

[统统。]她很久没有在夜晚的时候找系统聊过天，[杰森是红头罩了……]

系统和诺娃陪伴这么久，也知道她想到什么：[有些事情我们是无法改变的。]

[真的就无法改变吗？]诺娃反问，[很多人也没有死，世界意识也没有下达任务阻止我们。]

[即使他下达任务阻止了，我们也可以不遵守。那样仅仅是很麻烦很麻烦而已，并不是完不成的。]????

系统哑声一瞬，而后才继续说道：[改变重大事情都需要契机，毕竟一念之差就可能造就出完全不同的宇宙来。]

[假使你之前在某个邻近的副本待到杰森会成为红头罩的时刻，你能保证你会将他救下来吗？]

[还有朔时沙漏，大不了逆转时间呗。]诺娃说道。

系统柔声说道：[可是你我都知道很多时候逆转时间也不能解决问题，时间是一个牵扯极多的东西，你解决这个麻烦，反而会引起另一个麻烦。]

[我知道。]诺娃的声音很闷，[但我就是心有不甘。那样我会有机会，可现在我没有任何机会。]

[这是可以预见的糟糕的事情，为什么我没有去改变呢？]

她能坚持做任务的支撑就是弥补遗憾，如果不能弥补遗憾，她会感觉一切都失去意义。

[我犯错了，我有能力但我没有做到更好。]

系统叹气。

这件事情从哥谭副本的一开始诺娃就纠结过，现在摆在她面前她不可能不继续纠结。y???

[这不是你的责任，你没有义务一定要去救下他们。虽然你总是有时空局派下的任务，但任务是任务，责任是责任，你不必为你没有完成的事情而悲伤。]

戴着面具

系统的拟态光球跳到意识空间里诺娃的拟态怀里：[不管杰森是否成为红头罩，他和蝙蝠侠之间的矛盾也会永远存在。就像乐高宇宙，杰森还不是因为布鲁斯拔了他的网线而气跑离家出走吗？]

[我们要向前看，沉溺于过去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生活中会有很多遗憾后悔的事情，但若是沉溺于它们才是被他们打败，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是战胜它们最好的宣言书。]

[即使你有再强大的能力，很多事情也不由得你做主。]

[但你可以通过努力，尽可能地达成你想要达成的目标。]

诺娃吐出一口气：[谢谢你，统统。你让我不再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