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营回来后,她已经坐了整整一个小时。
阿贝麽忽然快步走进来,对着还在喂鱼的人道:“……长官*&了!”
“什么?”苏韫问。
不是苏韫耳背,是真听不懂,阿贝麽说话含含糊糊带着不知哪里的腔调,泰语支吾不清,每次两人沟通苏韫总要重复三次手脚比划一番,两个人谁也听不懂谁意思,也幸好阿贝麽手脚利索,基本的生活能正常打理,只是想深入沟通就难了。
阿贝麽走到她身边,“陆长官,%、¥、了。”
边说,伸出手,比划着车子开动的动作。苏韫终于听明白了,回她:“陆熠?”
“对、对。”阿贝麽终于点头。
闻言,苏韫从鱼台跳下来,动作太快,险些跌入池中,她笑得开心,急急忙忙往庭院外跑,迎面就撞见进院的陈醉。
还没抬头看他,苏韫被一双大手扯过,捞进个熟悉温暖的怀抱,怔然朝上望,是一张淡漠疏离的脸,她咽咽口水:“你回来了。”
“去哪?这么着急。”没回,陆熠直接问她。
视线落下,苏韫从他怀里直身,“我听到你回来了”扯扯他胳膊,“你很久没回来了,我还以为把我忘了。”
阿贝麽刚好从后面跟上,望着站在玄关口的三人,“今天#%饭&%?”
三人同时一愣。
陆熠眼神明晃无语,后者心虚冒汗,轻咳一声解释:“她说今天要不要做一桌丰盛点的饭菜,从湄河现捞上来的银鲤鱼和金线鲃可以炖一锅鱼宴。”
“她说了那么长一段吗?”苏韫疑惑看向笑容和蔼的阿贝麽。
阿贝麽又道:“饭%&¥¥等一下#@¥#@。”
视线再次投聚,陈醉压力倍增,没什么比当一个翻译官更难的事情,他擦擦不存在的虚汗:“饭等会就好。”
这回倒是变短了,苏韫怀疑他在胡诌,但没证据。
阿贝麽还想再开口,陈醉立马上前扶住她肩膀往内院推:“快去做饭吧,去吧,陆长官都饿了。”
等到人进了屋子才重新折返,远远地,就见两人矗立在原地,陆熠微低头听她说话,女人眉眼带笑,手遮在脸边小声说话,貌似聊了些愉快事,陆熠不自觉柔了神情,唇角微微勾起。
瞧着挺像对如玉璧人。
直到他走近,又恢复冷淡模样。
不用开口,陈醉自己交代道歉,解释:“抱歉二哥,我顾虑不周,明天就把人换了。”
“怎么回事。”知道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陆熠给了解释的机会。
苏韫站在他身侧,见惯他说一不二的雷霆手段,还以为按照秉性,陆熠会罚人,没曾想递了台阶,到底是陈醉是副官所以有所不同,她静静望着陈醉,男人解释:“她是军营一个新兵蛋的妈,那个兵….”
陈醉忽然顿住,“牺牲了。”
话到这里,不用解释也能猜测大概,陈醉手底下的兵,爱屋及乌。陆熠看他好半晌,“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
“对不起。”陈醉低头。
苏韫看了看,觉得没什么必要,况且阿贝麽人其实不错,除了语言不太通畅,人会来事,动作也利落,现在慢慢开始学着能大概沟通了,要不了多久就能正常交流。她道:“我觉得阿贝麽不错,做饭好吃又勤快,留下来也没关系。”
“行。”陆熠出奇地好说话,睨她一眼,“听你的。”
饭做了满满一桌,全鱼宴,炖的、清蒸、红烧,香味绕了满屋子。
苏韫坐在他身侧,细嚼慢咽,低个头的功夫碗里多了鱼块,离她最远的一碟够不着,也不好意思让陈醉夹,苏韫也就没费功夫站身,只温吞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