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皱起的眉头舒缓了,却没有回答。

上完药,拆除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陆熠抽纸擦去桌面溅出的药渍,声音清淡:“没事了就回去吧。”

吩咐站在一侧的陈醉带人走,方才多温柔现在就有多无情。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上了车,苏韫一边扯安全带,忍不住问:“那两个人关几天?”

陈醉的手一僵,扶着方向盘缓缓转动,目盯着前方,抽空回她:“苏小姐,你未免也太记仇了。”

“不是记仇,我担心他们再出来折腾我怎么办?知道情况,我就能错开时间,也避免碰上。”苏韫扯扯身上安全带,不客气在显示屏中调出最近很火的歌,靠在后背闭眼休息。

一番动作下来,陈醉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看她,见她似乎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有些佩服,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陈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贴心打开挡阳板,将空调温度调低些,让她休息个舒适。

0062 供奉

车程仅仅不到二十分钟,停在一栋中式平楼建筑前,门口像新调岗来的哨卡,一侧的岗亭还在修缮中,入关拦截的杆子前站了三名配枪的士兵,戒备森严。

陈醉递出身份牌,才得以放行。

下了车,警卫向他交接好情况,侧过头,带苏韫往里走。

院子中央仿照中式园林建筑,古清味的红砖白瓦,石林耸立、竹影交错。绿池潭的水自住木桥底过,寸寸细水湍流。

从外看,压根瞧不出里面的构造,且与当地修缮习风格格不入,像是特意搭建出来的场地供人消遣。

过了石桥,苏韫停在竹木亭中,转过头看,四周把手的警卫面色严肃,地方其实拓宽,够她闲散时间,但不知为何,苏韫总隐隐觉出一丝异样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心里闷闷地。

身后没了脚步声,陈醉回过头,女人愣在桥上不知在想什么,脸色忧郁极了,他走过去,好耐性地问她:“怎么了?是对地方不满意吗。”

陈醉以为她觉得设施不够,解释:“还缺什么,想要什么,告诉我就好了。”

“没有、没有,这里很好。”苏韫摇摇头,“只是我有些意外。”

“意外什么?”陈醉移开一步,两人并肩走过石桥,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我以为陆少将这样的人,会是一个不拘小节的行事风格,没想到,挺细致的。”她忽然转过头问,“这栋庭院很特别,看着是新修缮的,该不会是因为我吧?”

她笑得舒缓,连陈醉都听得多几分耐性,“确实。”

“女人住在军营不方便。”

“其实二哥也很少住外面,是因为两个军区相距甚远,会议繁多,常常两边跑,倘若准备,那就得两地都安家,他不怎么喜欢弄麻烦事,索性就住在军营了,这房子还是当初上面嘉奖下来的,二哥他平常其实是个清廉的人,对这些东西不上心。”陈醉说。

苏韫淡淡“哦”一声,抓住个点,好奇问他:“为什么叫他二哥?论军衔,军中应该也不是排行老二吧?”

陈醉笑笑:“最早入军营时少将是在边境线的野战军里做少尉,齐头还有个过命的兄弟,大家没什么上下之分,当时少将升迁得快,虽然军称高了但久了习惯改不了口,我们几个贴身的副官也就都跟着叫。”

这点过往,苏韫倒是从没听人提起过,陆熠出现众人视线时,就已经一骑绝尘,深居高台,似乎也刻意掩盖这层往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她存了疑问,“那另一个人呢?按照受衔,再不济应该也快到上尉或是中尉级别了吧。”

声音停了,陈醉面色闪过一丝僵硬,苏韫恰好看他,觉出不对劲后立马熄声,然陈醉只是露出淡淡一抹笑,不易察觉地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