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冲着名单匣,是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而苏韫?一颗推出去的障眼棋罢了。

他问:“过了期,怎么处理?”

办公椅上,男人一半面色隐在阴影中,打落的光恰好暗了肩坎处的徽章,陆熠觉得他问得有意思,“在新军营把脑子也训没了?”

“抱歉,二哥,我太愚昧。”陈醉连连低头。

他哪里不清楚怎么收拾残局,只是想让陆熠亲口下决策罢了。

“想要她命的人那么多,哪里需要我们处理。”陆熠不以为然,似乎想到什么,手指放在唇下轻压了压,面上的表情耐人寻味。他不说了,陈醉顺着他投射的目光看去,紧闭的大门外,地板门缝透出一丝阴影。

有人站在门外偷听不知多久了。

陈醉眼神示意是否需要走过去处理,陆熠食指摁在唇上,笑着摇头。

见里面不再传来声音,好半晌,苏韫才挪脚离开,准备重新打一壶茶,她手里捧着的茶盏已经撒了不少,很烫,但不及她心脏烧穿的万分之一。

她早在那条船上时就明白了道理,当时,陆熠是真的打算杀她,靠利益才捡回一条命,命捡回来了,情况也不比当时好到哪去,归根到底,一份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只是,要不说女人善情,有那么半刻,她居然觉得他有一丝动容,却忽略了陆熠是个冷情的人,他这样的人利益至上,随时随都能反噬一切于他有所牵连的东西,而她?一颗推动局势的棋子罢了。

不过没关系,苏韫捧着重新打好的一壶茶站在门外,敲门,露出毫无破绽的微笑。

要她的命多简单啊,不过一条无牵无挂的烂命,哪天死在湄河亦或其他地方也不会有人在意,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一个个的都是踩在人命骨上的贵命,能拉一个,死一个,不亏。

门打开,陈醉谈完了事,打量她几分,侧身让开一条道。

苏韫轻搁置茶盏在他桌面,刚要收回手,被握住,她错愕的表情被捕捉,男人眉头蹙起,问她:“倒个茶都能烫伤,自己没感觉吗?”

“不小心的。”苏韫胡诌,见他不像责备,歪歪脑袋,笑问:“陆少将关心我,真难得啊。”

“下次别做这种事,传出去还以为我虐待了你。”陆熠挑眼,给了她一记严肃的眼神。

说完,吩咐陈醉拿医药箱,他看了两眼,又问:“能自己擦药吗?”

“好像不太能,有点疼。”苏韫瘪瘪嘴,“刚刚拿冷水冲过了,你帮我擦个药就好,我没那么娇气的。”

娇不娇气另说,这双白嫩嫩的手烫出疤也确实不好看,陆熠没反驳她的话,抬头盯了她两眼,太凶,导致苏韫以为他要骂人,像只害怕被主人训斥的宠物,缩缩脖颈后退。

这并不是开玩笑,陆熠不笑时的眼神很压迫,呆在身边若有若无总有股子低沉的肃然。

等陈醉拿了冰绷带和医药箱子进来,见到的便是一副诡异场面,一个不敢动,一个面色沉沉,知道是要上药,不知道以为是审犯人现场。陈醉轻咳一声,将医药箱子递过,“二哥,医药箱。”

顺势蹲下问:“要我帮忙上药吗?”

“不用。”陆熠比她先回答。

苏韫怔怔,又看向陈醉一笑,“不用了,谢谢你,陈参谋。”

箱子打开,里面药物一应俱全,处理好伤口后,陆熠替她上药。不得不说,他手法挺熟练,清洁、上药中途,动作大了苏韫疼得皱眉嘶声,陆熠会停下来等她缓了缓神再继续,自打苏韫叫唤了几声后,他动作明显轻了不少。

难得一见,苏韫惊讶他铁血柔情的作态,细瞧陆熠在她疼得缩手时的眉头紧锁,一个动作,表明态度,苏韫撑着手,觉得他长得真好看,特别眼睛生得好,不笑肃然,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