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熠就这么居高临下瞧着,仿佛地上的不是人,是死物。
吐出东西没多久,女孩们浑身抽搐几下,彻底绷直身体。
“这是…….”胃液混着血淌出,苏韫捂嘴,后退几步。
陆熠嫌弃将手搁在鼻下,吩咐人上前将物证备好,取照。忽然转过头看她:“很奇怪?”他笑了,不知笑她装得像样,还是笑她这副怯懦,“杀人的勾当你都不怕,见几个死人就怕了。”
听出他讥讽,苏韫冷了脸,“陆少将忘了,我是个女人,胆子小,您也别笑,我胆子再大也大不到哪去,还得要个庇护。”
绕来绕去又回到这个话题。
陆熠笑而不语。
东西清理时,女孩胃里倒吐的污浊液体味道散开,苏韫也不知是看得恶心还是晕船,整个人忽然发晕,忍不住趴在船栏杆上吐了个痛快,吐到身子站不稳,双眼冒泪,身子一缩一缩地发颤。
身上一暖,沉甸甸地,苏韫没抬头,先闻见那股子香气,是一件披上来的衣服,替她遮了不少刺骨的河风。
“能站稳吗?”声音低沉好听,陆熠绅士扶她。
一抬头,苏韫煞白的脸色,骇人极了。
“谢谢。”
话未说完,逐渐驶离的那船忽然发生爆炸,余波晃出一阵滚烫热波,火光冲天间,船上所有尸体烧得一干二净。
苏韫站身,不可置信看过去。
黝黑无底的河面,顷刻之间被照亮,火舌卷烧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噼里啪啦是火渣掉入河水的声音,她没想到,陆熠会直接引爆船只将尸体全数销毁,也想不通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可有一点,她十分确信。
倘若她没有提前铺垫交代密码的事,死在船上的恐怕会多她一个,陆熠,是真的要把事情做绝。
她不可遏制地颤抖,回过头,陆熠坐在船板上看她,那么平静,那么坦荡,仿佛什么都与他无关,然就是这样一种凛然自如的虚伪面孔,骗过了所有人。
她自认为自己演得够卑劣了,倒是没想过有一天会棋逢对手,陆熠比她手段更龌龊得多,一张虚伪面皮戴久,皮肉相融了。
陆熠低头笑得莫名,问她:“随时随地会炸的船,还想上吗?”
苏韫半刻冷静下来,眨眨眼,走到他身前,双手游走在他胸口,小幅度凑近,勾了勾腰,暧昧道:“上都已经上了,现在想下也难。”
一番撩拨的话,陆熠不上道,钳住她作乱的手甩开,凝视片刻,伸手:“东西。”
“我要是给了东西,还能活吗?”苏韫对着他。
“不给你也活不了。”
陆熠笑着威压,起身,朝她走近一步。两人身高拉锯挺大,站身就能将她遮得干干净净,苏韫仰头,下巴也仅磕住他肩膀,气场先压了一半。
男人静静注视,等她回答。
“还是那个要求,你得保我平安,做我的靠山,怎么样?毕竟密码只有我可能知道,你要打开,离不开我的帮助。”
如此架他无功不受禄的说辞,陆熠沉默片刻,并没揭穿她耍狐狸心机的做派,反勾唇,直接答应她要求,“可以。”
答应了,苏韫痛快递给他,还贴心提醒:“密码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多的是人盯着,我得先平安落地,当然,平安落地指的不是下船,陆少将,您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像个贤惠妻子,替他整理领口,调情般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呆身后驻守的士兵,眼看苏韫回了船舱,一人走上前去汇报情况。
“尤金少尉通讯。”
“报。”
特战兵道:“港口岸的巡逻兵正在快速朝爆炸方向赶来,接的是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