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头没什么特殊的,漆木门,镀了层外金色,头顶3312牌号,陈伟敲门,报了声人送到了,侧身让开条道,“苏小姐,我就送到这,请吧。”
把手拧动,门无声无响打开,苏韫没出声。
入眼,室内不算亮堂,几盏挂灯浅出光晕,窗帘半拉,折出一丝光线,正中央沙发上雾气缭绕,逆光,露出半截身子,男人微微倾身,又遮了几分背影。
听见门关上,他顿了半秒,没回头瞧。
苏韫边走边出声:“为什么突然改了计划?”
即便开了窗户,烟味还是熏,走到他身边几步,苏韫连连咳嗽。
男人没回答,单手夹烟,在两根手指间卷了卷,连个眼神都懒得分出去。
苏韫大着胆子上前,弯腰,夺过他手中的烟掐灭,扔进烟灰缸,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动作间,披散的长发挂在他手上扫了几下,挠得人发痒,陆熠终于肯抬眼看她。仰个脸的功夫,人儿愈发得寸进尺,就着弯腰的动作凑近他面庞,唇瓣若有若无轻蹭在俊脸两颊。
陆熠蓦地笑了。扯开快挂在他身上的女人,眯了眯眼,意味不明,接下来苏韫也听到了想要的解释。
“我是奉命来缉拿最近破获的儿童救济会巨大贪款案的潜逃犯,中途接收的命令,要是不改道换路,就凭搜查的程序,你们连港口都出不去。”
“一个贪污款用不上那么大阵仗吧?”苏韫不信,总觉陆熠是想做些不为人知的动作。
“有人想借这个由头活捉木汶,方便提前解决,你以为我想搞那么麻烦?”陆熠瞥她,“选举之际,新闻媒体都被压下,要不了多久就会公开部分真相,现在泰国内部军警下达追缉悬赏令,事情不仅仅只涉及到一个贪污款了。”
他挑了挑眉,“你爸爸做的好事,你未必一点都不知道吧?”
“什么意思?”
苏韫微微震惊。
陆熠勾唇,“意思就是有人要他手里的东西,还要他顶罪去死。”
越说越混沌,苏韫脑子要炸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含糊问他:“为什么你之前没有告诉我这些?除了贪污款还涉及到什么?”
陆熠轻笑,故作玄虚一番,急得她眸子发颤,才不紧不慢回答:“最近没看新闻?那空沙旺府警署发生了恶性案,堂堂一个局长竟敢公然勒索虐杀缉捕入狱的毒贩,逼供交赎,买官杀人,盖掉虐杀囚犯的罪行,现在闹到上知下行,民众一片谴责。”
“可这跟木汶有什么关系?”苏韫很是不解。
“原本是没关系,可惜没有不透风的墙,总警署发了追缉令,那位好局长“提莫”在潜逃缅甸边境的过程中被缉拿归案,不巧,正是我在美塞口岸拦下了横渡的走私船。”陆熠收敛了笑意,看着她:“他是个小角色,背后人物可大有来头,一审,吐了个干干净净,上接应的保护伞追查了一轮,还真就查出来点东西,抓了三四个行政部门官,部分级别小的官员不禁吓,顺藤摸瓜查上来的时候什么都交代了,恰好就是链接名单匣的线索。”
苏韫坐回沙发,忙接着问他:“然后呢?”
男人卖了个关子,伸手敛袖扣,没再接着说下去,苏韫咬了咬唇,小幅度摇他手:“你就告诉我吧,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陆熠看她一眼,视线停在握住他臂弯的白皙手腕,笑了,“你要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我就是好奇。”
“有没有其他人不好说,浮出水面的中间人就是萨拉和木汶,现在有人慌了,所以借口干掉萨拉,下一个目标就是木汶,和他手里的名单匣。”
一番清楚明白的解释,苏韫心惊一瞬,她惊讶于木汶身后庞大的网线,或许,木汶不过一粒蜉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