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熠单手搭在桌面,转身看她,手指一搭一搭地敲,像在倒数她什么时候摘下来。

闻言,苏韫才老实摘下来,扔了药瓶,眼神调侃:“你就不怕我摘了墨镜,出去胡说八道?”

她指着自己的脸:“别忘了,拜你所赐,我这张脸可是出现在新闻上的丑闻。”

陆熠不以为意,支着下巴看她说话。听到“拜你所赐”才笑着开口:“好,是我的错。”

“你能不能别…..”说一半,苏韫觉得实在不想计较。这几天,陆熠算得上百依百顺,打骂都不反驳,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苏韫转过头,不想去看这张脸。

“别什么?”她不问,陆熠反倒还追问起来。

“没什么,你别跟我说话。”

“行吧。”

说罢,陆熠真就不再开口,但视线还是一刻不挪,看得人浑身发烫。

“你没有别的事情干吗?”苏韫说,“每次你一盯着我,都让我觉得你又开始算计什么。”

“我在想,你今天很漂亮。”陆熠眼也不眨地说。

“苏韫,你今天能来找我吃饭,我很开心。”

苏韫宕机。沉默几秒,挪开视线:“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陆熠不否认,还是觉得高兴:“那,下次可以主动来找我吗?”

苏韫觉得自己应该是给他太多好脸色,才能养出蹬鼻子上脸的作态。冷笑一声:“你做梦吧。”

吃饭时,陆熠很是照顾她,这段时间,苏韫竟也逐渐适应这种照顾。是一种,和以往认知完全不相同的陆熠。若是放在几年前,苏韫也不会认为在外杀伐果断手段狠辣的禽兽会在这里安安静静帮她切牛排,挑菜。

苏韫吃得也很安静,全程交流少得可怜。更多时候,是不苟言笑的人找话题,问她在美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