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杀,也有解决的办法。”陆熠抬眸。

“行了,我也不管你怎么处理,别出岔子就是。”迪普希知道劝他没用,与其杠上不如让他自己解决,话锋一转,问关键的:“萨普瓦跟赛卡你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当然是公事公办啊。”陆熠眉头一挑,睨他,“我这个人最讲究公平公正了。”

得了吧。迪普希不想拆穿他的手段,冷笑一声。他陆熠要是能让萨普瓦好过,必然就不是他陆熠了,那些手段,恐怕生不如死还差不多。反正最后的结局,都不会好。

“流放还是关一辈子还是什么,你看着来就行。”

陆熠抿酒,笑而不语。

包厢门推开,侍应生开始布菜。拉育重新叼着雪茄投过来一个视线,陆熠此时搁下酒杯,手搭在红酒杯底,不知想什么出神。

“胡敏文现在刚做了代理总理,找过你没有?”

话里隐隐试探如今国会准备着重新一轮大选的事情,胡敏文身为代理总理,性子听说怯懦斯文,这些年做副总理不说功绩平平,这个人在国会中基本是听风是雨地跟随决策。现在逼着上台颇有种傀儡戏的味道。

“你觉得呢。”陆熠将话反抛给他。

侍应生挡住了视线,拉育挥手让人撤出去,满桌的佳肴,却没人想先动筷。

“前段时间的风雨,赛卡是怎么下台的,胡敏文未必不知道风声。他说不准正想着赶紧选举出来,自己甩袖下来。”拉育吐了口烟,“也免得你清算起来,连活着下台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位置,现下的关口,谁坐上都是倒霉的。

拉育也猜得到,陆熠到最后是想做什么。无非是要阻止这场大选,横插一脚。他要的可不只是一个军政府而已。

陆熠笑意顿然而起,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楠木桌面,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酒杯倒影,让人生出一股心惊肉跳的寒怵。

“他确实来找过我,协商大选的事情,不过他倒是没打算立马下台,也说不好是不是有人压着他,来跟我试探接下来军方的那几百票会投给哪一个候选人,我告诉他,无可奉告,他自觉无趣就走了。”说到这里,陆熠不以为然地与桌子拉离半分距离,“我听说,国会这几个月都很紧张,推选的候选人一个比一个眼生,都是些没上得来台面,杀出来的人物,就这些资质平平还一口一个修改宪法的人,我也很难抉择呢。”

和上一次大选大差不差,依旧有候选人打着主张民主、修改军方征兵法自愿化、修改宪法、打压王室这几条红利来博取民众选票。当然,这几项很能掀动热潮,否则,也不会有人前仆后继地找死。

拉育听出他卖的关子,试探也到此为止,开门见山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胡敏文既然不肯放权签下退职令,肯定就是为了拖延你想横插一脚夺权的事情,你要想走参选总理这条路恐怕也行不通吧?那群执政派票选抱团你也赢不了。”

对此,迪普希也好奇他究竟要拿什么方式逼胡敏文下台,目光打量着他。

“所以就需要借一借力了。”陆熠说,“距离选举还有段时间,如果再一次出现乱象,就能拿到王室颁发的执行令,那事情就好办了。”

赛卡当初是怎么被逼下台,丑闻、结党营私,他完全可以借助反对派高呼的军方上台,和谐民主,不满执政党的混乱现状一个口号进行政变。只要枢密阁在混乱里再次站台执行王室的指令,就能有趁此的机会,将政变合理化。

拉育良久才熄灭了烟,由衷服气这个年轻人的果敢狠辣。

“泰国不会出现第二个黑色五月,但。”他轻笑,“胡敏文是怎么无效执政的,可以亲手再缔造一个假象,用规则破冰,我会亲手让他葬送路易十六的断头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