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甫谈的条件还历历在目,她要离开,而宋陵甫乐意出力,帮她调查拿证据,以宋陵甫的通天手段确确实实便利,做什么都一帆风顺,而他别的不需要,只要她亲自站出来。起初是想让她当着全国直播,这样声势更大,但苏韫不愿意。

“你只是想搅浑水,看见陆熠掉进低谷爬不起来觉得好玩。”苏韫直白看着他,“但你也知道他最后一定会站起来,换句话,你不是真的针对他,只是享受看戏的参与感。”

“你可真是个变态。”她大胆地鄙夷,“不怕他算清帐?”

宋陵甫哈哈一笑,摸了摸她的脸:“怎么办,我现在有点儿舍不得放你走了。”

苏韫一巴掌打落他的手臂,嫌恶地擦脸:“那你就等着和我一起被算清帐,一起死吧。”

男人笑得捂腹,犹如戳中了笑点,好看的丹凤眼眯得邪魅,笑完了,润了润嗓子,很是郑重地保证:“遵命,我肯定会把你平安送出泰国。”

话严肃,身子松散,像刻意逗她似的,还敬了个军礼保障。

苏韫皱眉,他清嗓子,才开始认真说:“至少要等一周的时间,事情慢慢平息一点转移注意力,我会准备一架私人飞机送你离开。”顿了下,倾身,手指挑起她下巴,“还会给你准备足够的资金,怎么样,够不够体贴。”

面对屡次三番的冒犯,苏韫烦躁推开他,“谢谢。”

等到宋陵甫离开,苏韫开始漫无目的地想。

她走到窗外,这里重兵把守,毗陵郊区,是宋陵甫给她找的容身之地,很安全。

还有呆多久呢?苏韫不知道,只觉得心头空空落落地,好似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然她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这一天,她也等得太久了,再待下去,保不齐真的会疯掉。可只要一闭眼,那张脸就不可避免地浮现,好几次夜里,苏韫是惊恐着醒来的,醒来以后久久无法入睡。

忘不了多少个夜晚,她抱着双膝躲在床上,只有蜷缩着身子才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苏韫害怕,怕极了,怕再次被抛弃,也怕再被利用。尽管陆熠向她保证多次,可已经太晚了,她早就在怨恨中丧失了理智。不得不承认,比起陆熠,她才是最薄情的那一个,她这种,大概就叫狼心狗肺。

储存的新闻在电视里不停播报,苏韫蜷缩着身子一遍又一遍看,看到眼睛发酸。

很抱歉啊,怎么会不抱歉。可要让她再来一次,照旧会这么做,她得让这些人尝到堕入地狱的相同滋味,这样,才对得起她受过的那么多苦。

凭什么,他们要站在高处。

事情一出,着急的不只有陆熠,同样的还有另一当事人。

相较于陆熠,萨普瓦显然更为焦灼,军总部楼中,萨普瓦已经接到了王室的斥责电话。

萨普瓦脸色铁青,连连接受着指责,挂断电话后,愤怒将办公室所有可以砸的东西全都砸碎。听着噼里啪啦的打砸声,门口几名参谋都不敢进去。

苏韫,她怎么敢?越想,萨普瓦越遏制不住脾气,将所有的文件撕碎也不足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