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塞关卡外,停了辆车。
看着陌生的车牌号,警卫走出岗亭查看,车窗降下时,一张熟悉的脸显露。
苏韫微微一笑:“是我,不认识了?”
警卫愣了好一会儿,连忙点头放行:“认识认识!”
车子畅通无阻地进入庭院,下了车,苏韫抬眸扫视四周。这里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却让人恍若隔世。
另一头,陈醉接到消息,一时犹豫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陆熠。
男人身在曼谷,还在继续处理剩余的尾巴。
闹了那么大一出,本来该翻船的两人现在竟心平气和坐在一起,怎么瞧都诡异。
在大批反动派暴乱,陆熠以雷霆手段勒令军队介入后,宋陵甫被任命出动曼谷的警卫部队戒严。说得好听是戒严,其实是监视陆熠的行动罢了。
这回,是陆熠主动找上门。
宋陵甫不紧不慢地品茶,调侃:“我还以为耳朵出了问题,陆军长竟然请我来做客,荣幸。”
“别说那些没用的。”陆熠看他,“我来找你是为什么,你会不知道?”
男人轻嗤一声:“要是我让我撤兵,免谈。”
桌面的茶水逐渐变凉,绕出的热气隔绝两人面孔。
气氛逐渐焦灼。
“你替他卖命?”陆熠好笑道,“萨普瓦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这不是给他卖命,是在保护民众的安危,毕竟,出了什么问题,我身为警卫部司令难辞其咎。”宋陵甫耸耸肩,“再说,他都被你一点点架空了,手里就剩第四军区还不到半数的指挥权,除了一个空壳名头,能给我什么好处?”
陆熠皮笑肉不笑地:“三天后,我会撤离曼谷。”
“你还知道撤离?”宋陵甫笑,“我以为你不知道兵进曼谷会带来恐慌呢,闹这么一出眼药,赛卡那个风一吹就倒的政府虽然撑不了多久,但是你也别忘记了,这种关口浪尖把自己卷进去就是送死,更何况你还牵扯到游轮的丑闻,现在是有王室立下的免死金牌,保不齐旧账重提,让人抓了把柄。”
陆熠无所谓:“迟早的事。”
“什么迟早的事。”
“赛卡撑不过退兵。”
“你?”宋陵甫奇怪看他,“你做了什么。”
敢起兵进入曼谷进行武力镇压,陆熠早就做了风向策划,保的是王室而非政府,虽顺手平息,但早在从萨普瓦手里逃出来时,舆论的种种指证就已经在推向赛卡政府,指着无能、迂腐,甚至其国会部门爆出贪税贪款案。
在恶性事件频发的现局势里,无疑是死路一条。关注点迁移了,祸水东引再洗脱罪名,陆熠完全可以隐身摘得干干净净。
陆熠淡言:“送了个小小的礼物。”
门吱呀打开,陈醉忽然走进来打断对话,俯身对陆熠说了句什么。
就见陆熠匆忙起身。
“什么意思?说来就来熟走就走?”宋陵甫难得发脾气,“当我是什么?”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
门关上瞬间,宋陵甫变了脸色。
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嘭地一声,门被大力推开。
男人眼睁睁看着苏韫坐在池台中心的亭子信手沏茶,顿了顿才靠近。
察觉到动静,苏韫回眸一笑:“你”看了看他未卸掉的一身军装,苏韫起身替他整顿好因匆忙赶来而凌乱的衣领。
动作柔情似水,仿佛他们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陆熠攥住她的手,瞬也不瞬盯着:“你怎么回来了?”
苏韫不想说假话,“来拿东西。”
“东西?”陆熠下意识警惕,随后抬起女人下巴,“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