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吃的教训还不够?”陆熠看着他,“一捧骨灰,找完了吗?”
宋陵甫脸色当即难看:“陆熠!”
陆熠挑眉,不以为然:“急什么,我还什么事都没说,戳到痛处了?”
宋陵甫忍下:“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嘴巴上占便宜了。”他看看手表,不耐烦道:“不过你今天说再多都没用,话我也只送到这,别耽误时间了,走吧?”
说罢,朝立在门边的陈醉一笑:“陈参谋,不让开,还打算拦门不成?”
陈醉盯着他,动作已经预备摸枪。大有今天要鱼死网破的架势。
处于风暴中心的男人却不紧不慢,还有心思调戏人。陆熠捏了捏搭在肩膀上的手,低声对她说了句什么。
就见苏韫听话地上楼去,等再下来,手里多了件厚厚的防弹衣。
宋陵甫乐了:“怕死呢?”
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陆熠把那件防弹衣穿在了苏韫身上。女人显然也蒙着,看着自己身上沉甸甸的防弹衣,诧异看着他:“我穿吗?”
这么一番操作,在场人谁也没猜出心思。
陆熠短促地笑,将所有人置之度外,伸手挑逗苏韫的下巴,“陪我。”
是陈述,不是疑问。
苏韫倏然一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去哪。”
“你说去哪。”
怕她不理解,陆熠屈指敲了敲她的脑袋:“不愿意跟我同甘共死吗?”
苏韫当然不愿意陪他去死,疯了才会陪他去死,然而情况却不容她选。她本来还期待着陆熠和宋陵甫之间发生点什么,按理说,陆熠这样不为人制肘的性格怎么会容忍他人当面显威,一切都平静得太诡异了,竟什么都没发生。
见苏韫沉默着,男人的眸色寸寸寒凉,不由让人发怵。
“没有不愿意。”她硬着头皮答应。
又看向不远处看戏的宋陵甫,似乎在寻求帮助。谁知,宋陵甫只是笑着看她。
对于宋陵甫而言,这点小要求没什么不能满足的,毕竟能不见血地把人弄回去属实也是困难,搞不好兵戎相见,今天要血洗庭院,那就没意思了。
退了步,陆熠又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我来开车。”
宋陵甫收笑:“这又是要做什么?”
“不行?”
“当然可以。”宋陵甫挥挥手,“能走了?”
听了许久,听见要走了,陈醉终于忍不住出声:“二哥!”
他横臂拦住去路:“真的要跟他们走吗?”
陆熠瞬也不瞬看他,眸底的晦色一览无余,不用多言,陈醉老老实实撤出一条路,眼睁睁看着人离开。
宋陵甫纳罕地看了好几眼,连连啧声。真难得啊。
庭院里拔枪对峙的警卫见到陆熠,纷纷停下敬礼,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与当初上军事法庭如出一辙的派头,不同于的是,这一次更为肃然庄重,所有人的神经紧绷着,丝毫不敢松懈。
陈醉跟着走出来,停在队伍后头。他看着陆熠上了车,心中五味杂陈,直到军车已经远去,才缓慢收回目光。
前脚军车刚离开,后脚,另一辆军车开进来,警卫急忙开关放入。
下来的军官很是年轻。
车内,苏韫紧张攥紧安全带,认真盯着前窗。
陆熠挺好笑,“你怕什么?”
苏韫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怕极了,怕一死,经历的所有痛楚都成了前功尽弃,她还不能死。
“我不想死。”她直白地说。
话一出,空气沉默了。陆熠没有向往常一样保障她不会死,只是沉默。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