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人扬扬下巴示意他坐下。陈醉恭敬落座,他才意简言赅开口:“事情办的怎么样。”
在陆熠开车冲走之后,陈醉不久就收到了消息,要求最快时间查清脉络,斩草除根。
其实事情他这几天追踪得很快,捋清楚并不难,只是这个斩草除根该怎么除,陈醉拿不定主意,试探性地打了个电话问,得到陆熠的一个字“烧”陈醉人已经到了地方。
望着香火缭绕,信徒虔诚聚集的寺庙门前,犹豫半晌,还没动手。
陆熠这个人,向来百无禁忌,也只是表面看着坦荡正气,所以让人觉得他干不出什么荒唐绝伦的事。其实不然,骨子里的叛经离道,就注定了他的手段不会光明磊落甚至算得上阴狠毒辣。很多时候,他肯动手料理都算是高看一眼,没有利益价值的东西,连眼色都不赏,压根爬不上他面前碍眼。所以并不是他当真心慈清高,只是纯粹不屑罢了。
到现在,陈醉越发觉得他是真的毫不忌讳,荒唐起来什么都敢干,毕竟再无神念的人也不会荒谬到去烧佛庙。
即便是他不信,真要干出来,还真有些不适应。
也好在陈醉最后收到了消息,宋陵甫迁移了地方,看过了,就一小庙,供的邪神,这才松掉一口气。
邪神好,一把火烧了为民除害。
陈醉老老实实地汇报:“烧了,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骨灰都扬了,他要是动作快,说不定赶得上捡点残渣。”
这会儿,宋陵甫估摸也收到了消息,他接着说:“我们的人手脚处理得很干净。”
没等继续说,陈醉收到了讯息,看完,他笑,“宋陵甫已经知道了,估计他能猜到是谁干的,咱们要不要先做应对,我是担心他发疯。”陈醉特地补充了一句,“蹲守的人说,宋陵甫连命都不要了,只身闯火海,跑去救那堆骨灰,跟疯了一样。”
“本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陆熠不屑嗤声。
不是疯子养一个死人在身边?蠢得挂相。
他道:“不用预备,他暂时还不会动手,至少现在不会。”
男人眯了眯眼。他倒是没想做这么绝,毕竟是个死人,再算计浪费时间。错就错在敲点过后,宋陵甫还敢把手伸到他头上动他的人,烧他一个庙,也算提提醒,咎由自取。再有下次,烧的就不该是庙。
陈醉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撂定,追问:“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现在的局势乱成一锅粥,第一军区的兵要动,有任何风吹草动,那就是跟这群示威者来硬的,他的兵连曼谷都出不去。”他转过头,“他疯是疯了点,还不到失去心智的时候,也就敢做做边角料,要是真跟我作对,就不该是从苏韫身上下手,也不会完好无损地把人留着。”
陈醉诧异。
男人鄙薄地给个眼色。也就苏韫这种傻女人才会以为宋陵甫是什么好利用的秉性,其实一样不择手段,到现在不动手纯粹是顾忌他算帐罢了。
换句话说,真要对苏韫做些什么,她连完好无损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也不会多此一举地来跟他协商,早就无声无息地把人弄走了。现在这一出,无非是还是顾虑日后的局态。
正如一开始说的,宋陵甫还不到失去心智的时候,知道保全其身,一点一滴试探他的底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清楚泰国的路会由谁走下去。
陈醉了然,又说:“但是,您这次唐突地从看押地方跑出来,恐怕早就惊动了萨普瓦,现在赛卡在外把罪责都推到你身上,估计是想杀人封口,我看,我们还是早做预备才是。”
弹烟灰的手顿住,陆熠懒懒,“哦,确实。”
赛卡迫不及待地推责其身没多大作用,萨普瓦逼不出他手里的兵权还不敢直接杀了人,而他早有后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