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少将。”巴克低了低头。

尽管巴克已经能猜到是谁在做背后推手,但他也只能咽下去,正如陆熠所说的,现在并不是讲兄弟义气的时候,现在死的人都是障眼法罢了,或许将来还会死更多的人,能平下来,不被抓住把柄,就是最好的结果。

陆熠再次提醒他:“这段时间别起风浪。”

“是。”

答完,巴克忽然提起:“陈参谋要回来了吧。”

“陈醉?”陆熠想起什么,眸子敛了敛,心中过完时间,算下来,确实是时候了,他淡淡“哦”一声,“是该回来了。”

*

曼谷。

苏韫从那琳的偏院回来,踏着小石子路走得正顺坦,一抹身影遮住她脚下的路,她愣了瞬,抬头,是木汶。

“爸爸,您怎么来了?”

木汶抬抬头,自顾自深情叹气,望向她身后的那栋小别墅:“好久没来了,突然想来看看你妈。”

自从那琳跟他感情破裂后,木汶基本就不再来偏院,今天忽然过来,苏韫不得不警惕。

她没让道,正正堵在路中央,面上还是笑盈盈地:“妈妈刚吃完药休息下来,现在可能不方便进去打扰。”

男人抬头看看天色,“这么早?”

苏韫心底倒了口笑,也是,木汶从不来偏院,又怎么会知道那琳什么时候吃药什么时候休息,她扯扯嘴角道:“吃完了药会犯困的。”

木汶“哦”了声,摆摆手:“那算了,我来找你也是一样。”

终于是切入正题,苏韫早猜出他心思,也知道他要问什么,点点头,乖巧说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偏院,来到大花园的院子里,木汶坐在竹藤编成的秋千上,拍了拍栏杆,笑得和蔼;“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坐在这里玩。”

不知道他打的是哪一道谱,苏韫没心情陪他回忆什么虚假温情,找了张竹藤椅坐下,坦言问他怎么了。

木汶还没说话,砂娜端着刚切好的果盘从屋里走出来,朝两人温温一笑,举手投足自带小女人的柔弱光辉,比她还要会装腔作势几分,苏韫脸色压得恰到好处,点点头道谢,随后接过砂娜递过来的叉子,将一块新鲜的哈密瓜送进口中。

砂娜笑着说:“哈密瓜是今天现摘送过来的,很甜很新鲜。”

“谢谢。”

砂娜想揽上她肩膀,被不动声色避开,木汶扶了扶眼镜,从砂娜手里拿了叉子就开始逐人:“好了,你走吧。”

女人欲言又止,没办法,只能攥了攥裙角褶皱,听话回屋内。

小花园静下来,苏韫望着扑腾煽动翅膀的蝴蝶,有一瞬恍惚,曾几何时,她也无忧无虑,如今时过境迁,昔日种种温馨,早已经物是人非。

似乎察觉她触动,木汶开始打感情牌:“你小时候最喜欢在这个小花园里抓蝴蝶了,是吧?”

他说的没错,苏韫小的时候其实不怎么乖,总是在小花园里扑腾一身泥,摔倒了就跑向那琳怀里哭,有时候木汶回来得早,她便朝着木汶哭,那时候的木汶是慈爱的,笑一笑,把她举过头顶转圈哄,每一次,苏韫都能被哄好。

风过了一阵,起得突然,吹得她酸涩直眯眼。

原来,是起风了。

“现在我已经长大了,爸爸。”她这样说。

“是啊,你已经长大了。”木汶叹一口气。

“爸爸,您想说什么,直说吧。”苏韫实在不想与他干耗下去。

木汶先是一怔,而后拍拍她肩膀,依旧笑着:“没什么,就是那天陆熠把你送回来,有没有说什么?”

说什么?苏韫默住,细细思考起来。

思忖几秒,她点头,算是默认。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