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一路上,地面还有未完全清扫干净的烟花纸碎,苏韫穿着高跟鞋,脚还没好完全,只能踉跄跟在身后。
听见脚步声小了,陆熠这才停下。
苏韫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面无表情回身,“苏韫,没有点想说的吗,为什么来曼谷。”
好一番质问,苏韫好笑极了,反唇相讥:“我要是不来,还得被蒙在鼓里多久?陆熠,我有那么下贱吗,你真要拿我当情人羞辱,藏我一辈子?”
“别这么说。”陆熠有些头疼,想上前,她后退避开,“你不信我?”
“我信过你的。”
前几日的温情全然不在,苏韫越抖,说出的话越伤人,“你为什么要把我困住,我身上已经没有你想要的价值了,为什么不能放我走?只要让我离开泰国,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
陆熠脸色倏然难看,“我说过了,别说这种我不爱听的话。”
远处,陈醉看着拉扯的两人,边揉脖子边叹气。造孽。
苏韫干脆利落,抬手一掌打下,陆熠站立不动,他竟将她直接摁在栏杆边禁锢。
火气几乎一点就燃,攥着她打人的手更紧了:“苏韫,到底要说几次你才会明白?我不松手,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他近乎偏执地说完,要她把一字一句听清,把不该有的念头咽下。
苏韫吃痛,疯狂拍打他挣扎:“你有病!有本事你就把我锁一辈子,有本事你就把当傻子利用一辈子!”她说着,一口咬伤他抓她的手,咬得鲜血淋漓,陆熠眉头不曾皱一下,固执地抓住她,想要人儿清醒一点。
可惜无用,苏韫冷静了那么多年,像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肆无忌惮在他身上作乱。陆熠始终不动,任由她将脾气撒完。
这么久了,苏韫一直在压抑,他何尝不懂。
隔着一层虚帘,他们都是粉饰太平的高手。
她强忍着泪水,倔强倨傲:“你最好别再让我抓住一点机会。”
“发泄完了?”陆熠冷眼睨着她满脸的泪水,抬手替她拭去,苏韫偏头躲开。他替她擦掉唇角的血迹,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狼狈,掰过故作倔强的那张脸,强行对视。随后从口袋里捞出仅剩一点儿电量的手机,滑开、播下号码,动作利落。
那头很快接通,苏韫要挣扎,他掐着她下巴控制,女人只能呜呜咽咽地抽泣。
玛塔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沉脸:“陆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陆熠冷笑,“您从我这请人还没经过同意,是不是不太妥帖?皇家律法里我记得可没有针对干涉军政家属的一项吧?现在我的未婚妻很不高兴,怎么算?”
他越说越阴沉,干脆撂下狠话:“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制,再乱来别逼我翻脸。”
玛塔尖声:“你敢!”
“试试。”
啪一声,电话没有任何犹豫挂断,玛塔的体面荡然无存,她没想到他竟敢!陆熠凭什么?他竟敢这样下她的面子!手机顷刻之间砸在墙面,碎得四分五裂。
陆熠直勾地看她,仿佛刚进行完什么仪式,坦白而直率:“我跟她没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半点关系都没有。”
苏韫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解释这一通,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东西,这样的陆熠实属诡异。但再焦怒躁动的情绪也被他冷静的态度拉下,推开手,苏韫摸着被她抓红的手臂,自顾自地擦开唇角血迹。再看向他,陆熠肩头渗出的狼狈血迹是她咬出来的。
一时心虚,她别扭地转头:“你不用跟我说这些。”
陆熠好笑看她,“怎么了,你要跟我一刀两断?别忘了,你手上戴着谁的戒指。”
看着阳光下发光的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