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觉得莫名其妙,活了那么多年,难不成她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清?于是索性扭头不理他:“你说是就是吧。”
风吹着,身后贴上团火热,陆熠将她圈在身前,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
盒子打开,躺着两枚红色鸽血石雕刻的水滴状耳环。在苏韫惊讶之余,耳环被摘出,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苏韫下意识反应是摁住。没得逞,她只好就这么推就接受了。意外的是,陆熠动作青涩但温柔,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疼。
戴完,陆熠贴近她耳畔,话里话外分外欣赏自己的作品,“生日过了,礼物不能少。”
耳环不大不小,正好盖住那道浅浅的伤疤,只可惜现在苏韫自己瞧不见。
她还是纳闷:“你记混了吧。”
陆熠轻哼一声,捏着她耳垂亲了亲,“你出生的那天是十月十日的晚上十一点半,现在身份是领养后的手续上错登记的,那是木汶替你选的。”说完,他不讲话,等着苏韫给个反应。
听完前言后语,苏韫声音闷闷,兴致也消了大半,“嗯,原来是这样。”
“怎么又不高兴?”陆熠将人翻了翻身,一见这脸色,想到什么,估计是提到木汶不高兴了,他耐着性子哄一声,“今天开心点。”
苏韫轻嗯一声,仰头,对上陆熠的目光。
这一刻,风静止了,时间也静止了,听不见任何吵嚷,苏韫主动一步环上他腰身。抱上来的一刻,陆熠双手僵滞半空,低头一眼,最后揉了把埋在他胸口的脑袋,抱得更紧。
良久,听见她说:“陆熠,谢谢你。”
陆熠没有回答。他瞧向渐行渐远的河边高楼,说了个问题:“苏韫,你最想要什么。”
怀中人迟钝一下,久久不给回答,反问他:“你呢。”
话说出来未免太多余,苏韫何尝不心知肚明,陆熠想要什么,从始至终都摆在明面上,他要权,要利,要站在人前显赫的地位。他得到了,但还不够,为了内心欲望可以十年如一日地戴着面具生活,以为那样就能掩盖自己身上腐烂的贪欲。
可是,苏韫悲哀地想,这场局里所有人不都是这样吗。他们身上的臭味已经渗透骨髓,洗不干净的。
“你最想要什么。”她说,“不管想要什么,对你来说都是易如反掌吧。”
短促地一声笑,陆熠温柔地摩挲着她纤瘦的脊背,讲了个故事:“苏韫,我以前见过一个愚蠢的失败者,什么也不要,只想得到人心想要被人认可,于是他疯狂地拼了命地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可惜人心这种东西隔着肚皮怎么能看得透呢?人心的成见永远是一座跨不过去的大山,后来我教他,把那些人开膛破肚,只有这样,才能看见完整的一颗心,只有站在高处才能被人看见。”
故事越听越诡异,陆熠却平淡无奇,仿佛只是讲了个普通的童话故事。
“后来那个人死了。”不顾她震惊,陆熠声线淡然,自接自话。
“死了?”苏韫双手撑住胸膛,隔开距离看他,“为什么?”
陆熠看着她,“我说过了,他是个愚蠢的失败者,这样的失败者最后只会走向死亡。”
他不屑地笑,眼底全是鄙夷。
苏韫梗了梗,“怎么死的?”
陆熠平静说:“杀人,被枪毙了。”
“……..”空气静谧。峰回路转的话题,还能再扯点吗,苏韫无语抿唇,“以你的能力想保下他很简单吧,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我为什么要保下他?杀人偿命,这是他该背负的。”陆熠眉梢抬起,“难不成你还想让一个杀人犯逍遥法外?”
“呵呵。”苏韫不想多说,这段故事要是真的,陆熠更该死,哪有教唆别人去杀人的,现世阎罗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