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热闹,层层攒动的人群,苏韫在船上只能瞧见脑袋。不知什么时候,船开始动了,离表演的地方越来越远,苏韫一怔,捧着糖水饼回头看他。
刚吃过一份卡侬甜品,这会儿苏韫是不饿的,但还是忍不住点了份尝尝。这会有些不开心。
陆熠扬扬下巴,指着人群:“人那么多,你看得见吗?”
“那也总比没得看好。”苏韫嘟囔一句。
“没说不让你看。”陆熠扯扯她脸,“说什么。”
船停在一处二层楼台下,上了高台,苏韫这才发现位置是绝佳的,但这地方没人来。还奇怪呢,陆熠拨拨她脑袋,“还看不看了。”
苏韫才循声看去。看得认真,没有发觉身后有道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贴近了,那股独到的淡香萦绕周身,苏韫在裹挟中居然也没觉得压抑,反而是安心。
这样的感觉很诡异。
撑在栏杆处的手慢慢收紧,陆熠将人困在身前的几寸距离,一点一滴压榨她最后生存空间。
不经意地仰头,吻落下,他的进犯来势汹汹,苏韫招架不住,幸好被搂住才没有跌落的危险。
晕晕乎乎地,表演已经结束。
到了晚上。与白天的炎热不同,Khao ? Tao海滩风浪特别大,冷得瑟索。陆熠咬着烟跟在她身后,这会儿已经涨潮,地上的沙蟹顺着海流往上爬,稍不慎踩到就会硌脚。
刚好,苏韫就喜欢赤脚走,一个不小心踩出个沙坑,吓得整个人原地蹦起。
苏韫惊慌大叫时,陆熠脸色骤变,最快反应速度把弹起的人抱起来查看脚上的伤势,结果是虚惊一场。
对于大惊小怪这件事,苏韫挺不好意思。从他身上下来后,还调侃太紧张兮兮了。
“小心一点。”
“知道了。”
海边有许多人提着小桶挖沙丘,苏韫走在前面不知道鼓捣什么。等陆熠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走近了看,她拿着一把不知道哪捡来的小铲子蹲在地上挖掘。
看着已经被挖出来一层一层的沙土大坑,陆熠扯了扯嘴角无语:“苏韫,你多大了?”
苏韫叹口气,认真地撬,“我要把这片的沙蟹都挖了,煮了吃了。”
“……..”他纵然知道苏韫记仇的本领,也没料想到还能跟一只螃蟹计较,恨不得把老小都绝种。但看着苏韫幼稚倔强地报仇,还真就一句责备的话说不出来。
“欸。”陆熠点了点她脑袋,“你拿个铲子在这磨什么佯工?”
苏韫本来不高兴回头,就看见陆熠不知什么时候吩咐警卫拿了把铁锹来,四五个人开始帮她“报仇”看得苏韫目瞪口呆。
赤裸裸地作弊,比她要绝人家种还可恨。
但这就是陆熠的秉性,做什么都喜欢斩草除根,不留余地。
不到二十分钟,满满两桶。
苏韫心虚看了看自己手里捡来的铲子,挺好。
有人也觉得挺好,陆熠跟在她身侧,看着满地被挖出来的大坑以及满满当当溢出到处爬的沙蟹,问:“满意了没有?”
哪里还有不满意的。苏韫赶忙点头:“满意了。”没开玩笑,再不满意,恐怕明天整条海滩集体地陷平面,陆熠是真的能干出这种荒唐事来。
譬如,一群人面无表情,无聊到陪她挖了半小时的螃蟹。
挖出来的坑足够填一个人,苏韫刚想说会有人摔进去,下一秒,脚打滑,整个人惊恐往后栽倒。
陆熠距离最近,手快速拽她,奈何苏韫挣扎太激烈,两人双双跌入自挖的陷阱。
“……..”
好在陆熠护着她才没有摔得狼狈。
他拍掉苏韫脸上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