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鄙薄:“别的我不知道,你猜猜这证据要是到了陆熠手里,他还会不会留你?”他的笑容逐渐僵鸷,“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奔赴清剿行动前的那场战役是你干的吗?苏韫,你瞒报的消息不少,我都没计较过,现在要想换船就别怪我把你的保护伞撕了,到时候不止是我要弄死你,陆熠那边,你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我多说。”
苏韫身子剧烈颤抖,压在脑袋里那根崩紧的弦终于掉下,她惊悚迷茫地看着面前一沓照片,还在不断回放萨普瓦的话。萨普瓦说的没错,一旦军事法庭和袭击的事情一出来,陆熠必然不会放过她,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他不会杀我,我现在还对他有用处。”苏韫强迫自己冷静,直视着萨普瓦泛杀意的眸子,“你也不会杀我,一旦我死了,这事情就会变成陆熠和你抗争的一步棋,我不敢说他对我是因为情分,但陆熠一定会想方设法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榨干我的最后一丝价值,这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您目前不会这么做的。”
“很好。”萨普瓦鼓掌,“呆在他身边脑子也学了聪明。”
“我现在没有要处理你的打算,你替我继续监视陆熠替我办事,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想耍些小心思那就要小心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苏韫坐如针刺,只想快些结束话题,“现在我身上多的是他的眼线,一举一动都会被察觉,想让我传递一些有用的消息恐怕难上加难。”
萨普瓦撂撂手直白:“消息怎么传,你自己想办法,我要你在执政党的参议新闻上宣布修改原本征兵法的草案,公开向媒体部表态法案是自己所为,最好是祸水东引盘到陆熠头上,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泼脏水也好,利用亲属关系也罢,我不想在新闻上看到一丝对我不利的消息。”
闻言,苏韫顿时激动站起身:“不可能!这样跟给把柄让他杀了我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所有人都默认我跟他是绑定的,怎么都不会跟你有关系,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做这些让他抓把柄的事!”
普诺眼见她反抗的动作,立马将苏韫死摁在原座动弹不得。苏韫双眼瞪着他,想再次起身,普诺直接拔枪抵住她已经散落几根碎发的脑袋上威胁,“别乱动,苏小姐,子弹可不长眼。”
苏韫对着普诺愤声:“你这样不就是在把我往死里推?那也别怪我鱼死网破,把柄不只你有,别忘了我也有一手,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我就赌一把将功补过,我死了事小,陆熠拿到那些和你来往的把柄到时候往上查,那就精彩了,想必多的是我不知道的,到时候您可就要顾忌到寝食难安了!”
萨普瓦脸色阴鸷,“没关系,我不强逼你,但是你也要看清楚了。”
“什么意思?”才说完一大串激言,苏韫大口喘着气。
萨普瓦冷静下来,笑容平和:“看看陆熠是不是你口中的靠谱的利益关系,他可比我狠毒多了,在会议桌上堂而皇之地叫人去查你的背景,无非就是在示威,扶你不过是为了拿来往的证据要挟我,想让军中高层对我起争议他自己坐高帽带,他扶得你越高,到最后死得也会最惨,从始至终你都只是他反利用过来对付我的一颗棋子罢了,我想你也好奇为什么他发现了你我的通讯没直接杀人灭口?你还是不够了解陆熠,一颗棋子当然要榨干用到最大化再牺牲,这才是陆熠的手段。”
见苏韫一脸不信,他笑:“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你慢慢考虑,如果还没考虑好,新婚夜,我送你一个新婚礼物。”
“什么新婚礼物?”苏韫登时警觉起来。
“现在无可奉告,你最好自己想明白事情再来找我。”萨普瓦直身走回会议主位,看也没再看她一眼。
苏韫整个人浑浑噩噩,接受那么多信息还没完全消化,纵然早就有了被陆熠利用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