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陆熠的视线,苏韫头皮发麻,她能改什么?改个名字吧,不太合适。苏韫的手不断颤抖,听见陆熠嘲讽的声音:“很难?还是最近话筒端多了,得了帕金森。”
苏韫噎住,懒得伺候了,将手机扔回桌面上摊牌:“我不知道改什么,你的号码我都能倒背如流,有什么好改。”
本是一句开玩笑的话,有人当真了,“背一个我看看。”
这话说得多钻牛角尖儿,苏韫谄媚一笑,“陆军长,不带这么考验人的吧?你这是在刁难泰国未来的最伟大的议员长!”
说着,苏韫双手抱胸官范儿十足。
意味深长的一声“哦,最伟大的议员长。”陆熠支手饶有兴致看她表演,“你很厉害啊。”
“现在不厉害,以后?”苏韫嗤一声,指着他胸口:“小心点,说不定比你还站得高。”
不得不承认,陆熠被她一番胡言乱语戳中笑点,干咳一声,“你还想站得比我高,异想天开。”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比肩,苏韫争了头一份,陆熠并不计较,反而心情大好地让她继续说。
“放过我吧。”苏韫又恢复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扯着他胳膊钻进怀中,“我累了,让议员女士休息一下,请不要打扰。”
闭了眼,陆熠也真的没再打扰她,瞧着这副安静的睡颜,男人的视线逐渐往下,轻轻替她抚平微皱的眉头,这样,才漂亮。
苏韫虽然累,但却觉得值得,或许陆熠那一番话并没有错,在毗邻清迈那场会选前,两人难得地坐下来谈话。当时,陆熠问她想要什么?苏韫沉默了许久,她要什么,从来都不由自己做主,别人给什么就只能接什么,最后她说,我想要权。
陆熠只是笑着看她,说:“如果愚钝的人寸步难行,那就做个聪明的人,只有站在顶峰才会不被人左右,苏韫,你是幸运的,也有这个机会,我很期待你把那些该死的人都踩在脚下。”
他说:“入了局,所有人是必死的,唯一的解法就是让别人替你去死。”
苏韫一闪而过的野心暴露无疑,她确实不想被他人左右,可人活着思想便是不受控制的,她身上太多线缠绕,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她是木汶的棋子,是很多人的棋子,要替自己活着就要站在所有人的头上。
有那么一刻,苏韫的野心袒露。
陆熠扶持她参杂了多少私欲并不重要,因为现在,她有了新的想法。
“陆熠,既然走到这,那就一起作恶吧。”她说。
与恶魔的契约于此刻签订,他看她的眼睛浑浊而难懂,苏韫也看着他,深情的眉眼慢慢往下,有什么东西开始晦暗。
陆熠从来都不是个好人,可苏韫也不是,恶人就该一辈子腐烂狼狈为奸,她终于接上他的手,平静相视一笑。
*
天明,苏韫从滚烫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一看表,9点整。苏韫从床上爬身洗漱,镜中,那张脸增添了不少自信。
身后传来动静,是陆熠,男人只堪堪裹了条浴巾走进来洗漱。浴室里,放水声响起,苏韫洗漱完准备出去,听见声音回头,陆熠浑身上下挂着水珠,正单手拿毛巾擦发,湿润的晶莹从面庞滚落淌在腰腹处,最后消失在松垮的浴巾下。陆熠似乎还没醒神,眉眼间带着丝倦怠,擦几下,怀里突然多了个人。
苏韫搂上他腰身,垫脚亲了一口。
陆熠愣住一瞬,立马将亲完就逃跑的人扯回,浴巾滚落,模糊的隔窗内响起暧昧声音。
出浴室门后,苏韫双腿发软又洗了个澡,挺要命的,她不该惹火。反观陆熠,吃早餐时神清气爽,连陈醉都看出他心情好到不得了。
“你今天会议没什么安排。”陆熠替她答话。
一侧秘书原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