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她已经无路可走了,苏韫克制不住地颤抖,几秒后,陆熠扶住她发抖的肩膀,下巴枕在肩膀上。

他们明明在床上那么合契,拥有情人一般的肉欲缱绻,却总隔着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心墙。不得不承认,心和口分离得恰到好处,苏韫的演技到了连他都要迟疑几分的程度。

怀里的人儿轻颤,她还在抖。在怕什么?陆熠轻声安抚,像一个合格体恤的情人,“别怕,有我在。”

苏韫不敢回答,也轻轻靠在他宽阔的肩膀,试探地问:“我以后可以自由一点吗?”

“当然可以。”

话掷地有声,苏韫听话点点头,“谢谢。”

白帘掀动,折出的光线下,两具身体相拥。

*

雨季还没停,天气依旧热到冒汗,大艳阳的天气鲜少人乐意在白天出门,人来人往的街流除去旅客,出现一抹刻意打扮遮掩的俏丽身影。

原本应当在医院休养的女人意外出现在人群熙攘的华南蓬火车站。这里是泰国最大的火车站,每天人流多到数不胜数,四条快线可直达泰国每一座城市。

她乘出租车,从素坤逸路再到隆路飞驰,今天意外地顺畅,下车后步行穿过华南蓬夜市,直达火车站口。

攥着手中的票,连驱蚊凉雾都不需要喷,苏韫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凉爽松弛。这张东线快线的票通往清莱,几个小时,她就会直接抵达清莱国际机场,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上了火车,苏韫扯了扯手腕确定这不是梦,很疼,她却高兴。

她终于要逃离了,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愉悦。

时间回到三天前,是苏韫在医院一周的日子,再有两天她就该出院了,承陆熠的许诺,想要什么,吃什么,通通满足,就连出行或是在医院,除去必要的警卫,其他时候都十分自由,而苏韫百依百顺的态度也瞒过所有人,没人知道她早就在暗地里折腾了离开的决策。

今天换查房的时间,苏韫假借身体不适需要护士检查,低头脱衣瞬间苏韫说了声抱歉,护士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被敲晕,苏韫利落脱下护士的衣服换上,将人扶到床上遮盖伪造痕迹。

按照陆熠每次来的频率苏韫算出了规律,陆熠今天大概还有4小时,而这间病房规定3小时查房,也就是说她有中和的3小时,算下来,等着被发现她早就已经逃之夭夭。

戴口罩的手一顿,苏韫看向桌面,上面摆着陆熠送来的东西,一枚全白钻的胸针,当时话里话外提到接下来的宴会,胸针被她攥在手里凝视好几秒,最后扔进垃圾桶。

她不需要。

口罩和帽子很大,足够将她盖得严严实实,这名护士的查房顺序是苏韫早有打量过,与她身形无几,推着车走病房门时,刺眼的白光折出,警卫伸手将她拦住。

问多的话,在瞥见病床上的人时又闭嘴了,人还好好地呆着。

推车逐渐远去,她迈向了自由。

这条后路并不是突然起的,苏韫早早就没闲着,只是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彼时她需要促成萨普瓦的合作一举一动明有陆熠的人暗有萨普瓦的人盯着,这样艰苦的条件下,苏韫瞒天过海地替自己铺后路。现在一切崩盘,如获新生,她只好搬上台面狠狠赌一把。

反正左右都是死,不如挣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