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开始排长龙的车队,苏韫更急了,扒住车靠垫问司机:“麻烦请绕道可以吗?我加钱。”
司机笑了一声,觉得她异想天开,“不是加不加钱的事情,小姐,这条路现在堵成这样我想开出去除非长翅膀飞走,再说了,你也不是看不见路口的警察,您真是逼我犯错啊?要是真着急还打什么车,去坐BTS嘛。”
男人的态度嘲弄,苏韫却没心思计较,急忙从口袋抽出一把钞票拍在手侧空档处:“我给十倍价钱,出了路口绕小巷路走!”
“凶什么了?”司机瞥见大把的钞票眼睛登时亮了,脸上依旧不耐烦,语气却缓和不少,絮絮叨叨将钞票拢到一起,“好,走了,我真是算开票走一次。”
绿灯亮起,车如剑出鞘驶行,路也慢慢开始顺坦起来,苏韫靠回后座,眼神直盯着不断走失的时间。
“快点,再快点。”
“别催了,很快了。”司机不断打方向盘绕路,车在没有红绿灯口的小巷开得格外困难,人群时不时涌出,一走一停地刹车苏韫颠到后背发麻。
即便经赶慢赶,时间依旧超出三个半小时,车子绕出小巷口,终于行驶到最后一段大道。
本该出现车赶人的路段今天诡异地安静,就连前座司机都忍不住皱眉头:“这段路今天居然不堵?”
窗户降下,苏韫往窗外瞧,雨已经停了,只有棕榈树下还在噼里啪啦地掉水珠,这是要天晴的征兆。一张精巧的脸露出,也吸引了注意。
角落有人电话挂断,传来一声:“车出现。”
车辆启动,油门踩下加速。轰地一声,不等苏韫升车窗,司机大喊一声:“疯了!”
“什么疯了?”苏韫迅速抓紧安全带往前挡风玻璃看,只见一辆行驶不稳的黑色货车正晃晃荡荡朝他们开来,模糊的大车窗上看不清火车司机的神色,只瞧见一双黑色手套紧攥着方向盘。
司机猛打方向盘想避开,车身由于惯性一个倾斜险些翻出车道,苏韫没飞出去还要得益于安全带系着。她揉着被勒出痕的肩膀痛到失语,这场巧合没有停止,后方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辆红色运输车,距离恰好是视野盲区,红色货车速度不减,直直往出租车方向驶来,前后两辆车相互夹击。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疲劳驾驶,可是怎么会那么巧?苏韫大脑神经抽疼,在不到三秒的时间里决定跳车逃生。
可是时间根本就不够。
司机猛地又转速,车子在狭小的空间里极限漂移,最后用力撞在护栏上,安全带已经没办法束缚住甩脱的力道,苏韫肩膀被勒出一条血痕,身子一斜躲在座位处才免于被前挡风玻璃的大片碎片溅伤。
司机没有那么好运,撞上的瞬间安全气囊虽然弹出,却也挡不住剧烈的碰撞,血从前座飙到后座,苏韫痛到倒在后座失去意识,最后一丝理智支撑着她爬起身。
血,好烫的血,分不清是谁的,只觉得好疼,全身上下拆骨一样的疼。苏韫浑浑噩噩从身上抹下一把血伸手去开门,车窗玻璃已经摇摇欲坠,开门的瞬间,大片裂玻璃掉在她手腕上碎成渣。
湿润的地面踏上一只血脚印,残存的雨水将女人身上淌出的血冲入下水道口。苏韫耳膜发疼,只听见如同梦一般朦胧的声音,觉得好吵。
又开始下雨了,苏韫摇摇晃晃开始逃离随时随地会发生二次爆炸的车子。雨水打在脸上好疼,这种痛感盖过全身,此刻苏韫脆弱极了,一点小疼痛的碰撞都如千万只蚂蚁在蚕食血肉,痛到她说不出话。
而不远处,一把黑洞的枪口对准了这道落荒的背影。
细微的消音枪响,距离几百米开外的黑车内,一把轻型狙击架在窗口,子弹完美击中女人身后的危险。
货车窗玻璃绷裂,血浆四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