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语气缓下:“这几天就在家好好休息,会有几个新的佣人来照顾你,要什么就跟爸爸说。”

明显苏韫换了身干净衣服,但还是不可避免有血渍弄脏,木汶想帮她擦掉,伸出的手被苏韫不着痕迹避开。

见她还在因为那一巴掌不高兴,他叹一口气:“韫啊,你知道爸爸也是不得已的,打那一巴掌我心里也不好受,怎么说你都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怎么会舍得……..”

又是一声长叹,木汶摘下眼镜擦泪,哽咽着,一副慈父样,内疚得不行。

低头的瞬间,苏韫眼底闪过丝冷意,内心并无波澜,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装的,木汶或许曾真的慈爱过她,但不可否认,他最爱的是名利,爱到不惜将她推出去谋利。

即便再不想承认,苏韫也该认清事实了,木汶就没有当作女儿那样爱过她,精心的栽培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献媚。

她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像个知心乖女儿,伸手扯住木汶擦泪的手:“没关系,我知道爸爸有难处。”

男人手掌厚大,摸在她脑袋上时沉甸甸地,良久,木汶将眼镜重新戴上,又象征性安抚了几句,句句不离自己的难处,话里话外意思还是叫她配合,苏韫应承了。

拿了药出来,木汶已经走了,她站在门口,望向那间落了灰的房间,好一会儿,视线才挪开。

*

美塞军营。

陆熠这几日没待在曼谷,会面过后人在芭提雅绕了圈,整整两天时间,消息封锁,谁也不知道他去那干什么,从芭提雅离开后直接回了美塞。

回程期间,陆熠还接了通电话,玛罗泰的。

电话里,玛罗泰问他什么时候回趟讪塞,素育想见他。

素育,明面上陆熠的叔公,哦,或许还带点血缘关系,反正他没怎么上心。

陆熠声音懒懒,压住那恰到好处的不耐:“没时间。”

他从不叫他大哥,台面上也没恭恭敬敬尊过一声兄长,这点玛罗泰没计较过,权当他流落在外久了不懂事。

他声音缓和:“你也知道叔公年纪也大了,身体一天比一天消下,前段时间病了,说是念叨着你名字,再怎么样,你也该回来看看。”

真能说教。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权力是个好东西,不但能让人折腰,连骨头都可以软下来,譬如他这位兄长和叔公,当年他徒手爬权的时候没一个出来站队,这会儿得了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喊两句亲近了。

玛罗泰今天打这通电话,意不在此,无非是想借长辈这个情面拉军区的席位罢了,不过这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当初进家门,素育算是第一个站出台接纳的。

堂前尽尽孝,屋后不相往来。

真有意思。

陆熠望向窗外,神色淡淡,“行吧,后天回去。”

见他答应,玛罗泰沉了沉心,说声“好,那我先准备准备。”

话没接着说,那边似乎没多少耐性,直接挂断电话。

床上的人见他面色僵住问怎么回事?玛罗泰摇摇头,拉张椅子坐在素育身边,“没事,他答应了,后天就回来。”

“行、行,能回来就行”素育叹了口气,苍老的面容带出一丝憔悴,玛罗泰替他调整吊顶的点滴,调整完又怕他不舒服,扶着人起身重新垫了个枕头。

素育看着他:“泰啊,这两天你辛苦了,又要忙着去游街拉票又要照顾我这个病怏的老骨头。”

“叔公,别说这种话。”玛罗泰有些疲态,强撑着让他放心:“不耽误事,您身体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哎”素育又叹了口气,“知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回头我说说他,他要是怨我也就怨吧,一家人好好的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