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晦气?不回答不高兴,现在回答了也不高兴,假话说多了,陆熠就不爱听真话。

“意思是在我身上这套是剩下的,也对着别人奉承了。”又是一记问题,陆熠的面色已经恢复一些,也松手放她,只是话里的尖锐依旧存在,甚至更为刁钻。

陆熠莫名觉得心中蹿火,而望着这张惯会撒娇卖怜的脸,以往还会顺从说几句耐听的话,现在台阶递出,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怎么回答都得罪人,苏韫无奈又实在不想拉起心思回答,只抬头温温一笑,“没有,陆军长怎么总对自己那么没自信,只有你一个人享受过这种待遇。”

陆熠看见她眼底的敷衍快溢出,冷声:“苏韫,你的话我该信还是不该信。”

“信不信由你。”苏韫喝多了酒,胆子也变大,转过头不想再伺候。

瞧着已经懒得理她的女人,陆熠收回视线,想起陈醉无意提过的一句话,“女人骄纵,情人更会骄纵”,以前不屑,如今一思索也确实没错,女人天生比男人感性,情绪一多,脾性也就多了,惯与不惯都一样,她们天生会找到爆发点。

到此,他忽然顿住。

空气淡淡诡异。他这才晃神自己在做什么,居然无聊到去分析一个女人的想法?苏韫做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真好笑,陆熠自嘲扯扯唇,这样一个虚情假意的女人,他确实读不懂,比如读不懂她眼里的情丝哪一分是真哪一分又是假。

叮地一声,门口早已经有人候着接待,而赛卡周转,早就先他们一步来到楼下,远远地见一开门就是陆熠那张冷死人的面色,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男人步子快,不一会儿就把人甩在身后,明眼人都瞧得出刚吵完架。

新隔断的包间是备用,吩咐办下去时很快就重新备好,陆熠并未直接进去,而是走到外层中空的花园露台消遣,风从他脑仁吹过,寸寸寒凉。

苏韫慢吞吞跟在后面,就着距离他不到三米的位置上坐下。

烟雾飘来几阵,陆熠立身于露台沿,高挑挺拔的身姿引来不少目光,他没反应,烟夹在他指尖掉出段段灰烬也不管不顾,足有三分钟过去,一支烟已经见底,陆熠依旧没有要动身离开的打算。

湄南河内夜游的邮轮亮出奢华光晕,他的目光停在玻璃罩脚下的街道,由高处俯瞰,一切灯火人影如蝼蚁般渺小。

到现在,他已经能揣测出这场宴会的重要人物并没有到场,再耗下去也是无用功,陆熠将烟蒂摁灭在一侧烟灰缸内,扫她一眼,只一瞬又避开。

苏韫坐在椅子上不动,看着他背影离开。

走出十米的功夫,陆熠回过头看她,“不饿?”

“来了。”

苏韫起身到他身侧,由于高跟鞋太细,她步子不快,每走一步都登登作响,陆熠虽摆出那副不耐烦表情,却还是在等,人走近了开口:“下次这种累人的鞋子没必要穿那么高,低一点的也很好看。”

她轻嗯一声,面前的手臂突然弯了弯,陆熠面无表情,“挎着我,摔了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