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朝他走来,如同索命的恶鬼。

“你别!你别这样!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她浑身发颤,原本毫无血色的一张脸更苍白,“陈副官,救我!陈醉!救我,我不要死在这里,你……你别这样,我害怕,我真的害怕,陆熠你别这样!”

“求你陆熠,你别这样。”

门外,陈醉面无表情地从胸前口袋抽出白手帕,捂在鼻尖处擦了擦,刑具室内灰尘多,里头吼几声都能把天花板震得掉灰,擦完,他抬抬眼从小窗内瞧,恰好就对上陆熠的眼睛。

他识相锁窗户。

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他呢,可惜话并未挡住男人前进的步子,陆熠好整以暇走到她面前蹲下。

干净的睡裙因为摔在地上变得又脏又灰,裙摆下露出的一截白皙脚腕,在光下竟像块发光的白玉,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陆熠眯了眯眼打量,想伸手,苏韫吓得缩回脚。

哦,怕他。不得不说这副样子也是真有意思,明明怕极了却还是要同他虚与委蛇,这样狼狈场景见多了,陆熠不觉得腻,甚至生出几分趣味,他最是喜欢她这副虚情假意装可怜的模样,只有这个时候的苏韫才最听话。

陆熠挑了挑眉。

“躲什么呢。”

当着她面,陆熠缓慢脱掉白手套,掀开灰扑扑的裙摆,握住那双因为摔在地上泛清淤的脚踝,动作温柔又耐心。

苏韫一抽一抽地不敢动弹,任由他摆弄。

尖锐地一声地板拖拽噪音,苏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拽至身前,她举起手下意识防护,臂弯处却忽然一热,一股强力推拽感将人拽起,苏韫被他架着来到老虎凳前。

“别…..别这样。”她绝望无力地抽泣,想推开老虎凳,“陆熠,我求你,别这样对我!”

陆熠不语,这次没戴手套,直接将男人的脑袋扯开,“你不是想知道他是谁吗,苏韫,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那张俊脸寸寸在面前放大,苏韫瞳孔剧烈颤抖,倒影皆是他狠辣模样。

听见他一字一句清晰说:“是那些举证的人证。世事无常,偏偏落在我手里了。”

举证?苏韫脑子又痛又胀,在有限的空间下呼吸也开始急促,她唯一想明白的就是陆熠一定是在报复,这场杀鸡儆猴的戏码,他在故意威胁做给她看,会不会一起死在这,苏韫不知道,越想,她脑子越痛,昏昏沉沉地看人都是重影。

陆熠攥着她手,细心教她握住鞭子,“要不是这些找死的人,我们恐怕还翻不了身,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受到惩罚?”

“该…..”她声音逐渐微弱了,却还是顺着他话回答。

身侧的味道绕得苏韫浑噩,她背靠陆熠滚烫的体温才勉强站直身,手指随着他指引慢慢攥紧,他在逼她动手。

这种布满锈铁钉的鞭子,打下去最好的结果是皮开肉绽,稍有不慎会直接连骨带肉一块扯下,要不了几下,人会疼痛失血而亡,这根本不是惩罚,这是在扒皮撕肉!

“不……!”苏韫摇头看着苟延残喘还在直勾盯着她的男人,下不去手,真的下不去手,她不是刽子手,做不到眼睁睁地把人活刨。

“你别逼我,求你了,陆熠,你别这样对我。”苏韫几乎是哀求,嘴巴已经被咬出铁锈味,她低头不愿去看老虎凳上的惨状,陆熠似乎更兴奋了,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另一面,以往陆熠自持高贵,卸不下那股漠然倨傲,如今完全是另一副极端面孔,苏韫只需要抬抬眼就能将他的疯狂、暴戾尽收眼底,可是她没有,也不敢。

这样的陆熠实在可怕。

他阴鸷的眼神软了半分:“苏韫,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我怎么舍得杀你,你得明白,上了船无非就是两个结果,我们死,或者他们死,你运气好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