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君玄声音微微沙哑，停顿片刻后，才缓缓松开了怀里的人，“我没事。”

他抬手，忽然碰触了路修满的额头，指腹虚虚落在那生出了鹿角的皮肤旁。

丝丝缕缕的灵气顺着指尖溢出，自角的根部缠绕而上，如同温热的流沙，将那刚刚通过共修的仪式恢复到原处的角牢牢绑住。

“等、等下……”

他不声不响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路修满都忘了躲闪，弱点一下子被捉住，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小声道，“这样很痒……你快松开。”

然而君玄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别动，”

随着若隐若现的灵气出现的，还有一条细而长的金色布条，上面遍布符文，带着更加强横的力量，

“这个能帮助你更快恢复，否则，随便一个人在这时袭击，你的角就会再次掉下来。”

“唔。”

路修满被他这么一说，立刻不敢乱动了，可君玄离他很近，他动不了，就只能睁着一双眼睛和君玄四目相对。

总觉得……好像确实有一些微妙的气质改变了。

“君玄……”

“嘘。”

君玄神色严肃认真，只一声，就让路修满乖乖垂下眼睛，继续坐正了。

路修满忍不住想到，早从很久以前，君玄就好像在有意无意地把自己有些压迫感的这一面藏起来，每次在他的面前，都会变得更爱笑，也更温和一些，像是怕吓到他。

可这才是真正的君玄吧，发自本能的威慑力，藏也藏不起来的棱角，只要他想，就能震住他人。

但是……

路修满努力忍住来自左角的痒意，脚趾都控制不住地开始乱动起来。

这也太难忍耐了……

“我确实想起来了很多事。”

像是察觉到他的胡思乱想，君玄的手指扶起写着符文的布条，忽然开口慢悠悠说道，“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你知道是什么？”

路修满刚想摇头，忽然对上他的视线，想起来不能乱动，就开口道，“不知道，我也不记得很多事了。”

“最重要的，就是在找到你，找到角之后……按照你答应的那样，为你恢复它的力量。”

就像是他现在正在做的。

“我、我答应了什么？”

“你啊，”

君玄看着他，忽然轻轻笑了一下，“你亲口答应我，若是下次再做傻事，就随我处置，绝不反抗。”

路修满：“……”

路修满：“咳……………………”

不是吧！！！

仔细一看，那金色的布条竟然就来自那个曾经用来包裹留念石的锦囊，锦囊被拆开后，就散落成这样的布条。

路修满这时候才察觉到了隐隐的不对劲，他攥住君玄的衣袖，忍着角上细密的痒意问道，“这个符文……符文你，几百年前就写好了？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啊……”

君玄慢悠悠将最后一段金色的布条也缠绕在他的角上，一阵荧光闪过，确认了上面的符文已经尽数化作烙印，才故意先斩后奏地说道，

“当然是一种不可逆的刻印了，有了它，你的角再也不会轻易掉落了除非我死。”

“什么？！”

君玄松开手，后退一步，脸上多了一丝奇怪的笑意，“你以前总说，这是禁术，是不该流传下来的东西，会有损福德，于人无意，你总说，只要你还醒着，绝不会允许我这样做。”

“我……你……”

“可是，你又怎么会想到呢，路隐，最先恢复记忆的是我。”

君玄抬手，手指轻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