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何田一直以为白斑狗鱼这名字是奶奶起的,因为小米最喜欢吃这种鱼。

小米是头猎狗,因为它的毛是金色的,像成熟的小米一样的颜色。每次捕鱼的时候,它都会积极地跳进船里,和奶奶何田一起拉网,网拉上来后,它会得到一条还在乱蹦的鱼。它把鱼按在船底大嚼,吃得满脸满身都是银色的鳞片。

在大约五十公里的广阔河面上,何田和她的小船就像一片树叶和爬在树叶上的一只小蚂蚁。

这片树叶现在颤颤悠悠的,即使不很湍急的水流也能让独木舟上下飘荡,她脚底能感到水流不断冲刷在船身的力量。

起网的时候鱼在网中拼命挣扎,似乎想要把小船弄翻,跟何田同归于尽。

渔网终于拉上来了,面对一网活蹦乱跳的鱼,何田舒了口气,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汗。

并不是所有时候都能打到鱼。

雨后绝对不是下网的好时机,暴雨冲断的树木有时会卡在水底,沉沉的如果不走运的话,不仅没有鱼获,渔网还可能被树枝挂破,甚至更糟糕的,被倒下的大树卷带着给河水冲走。

有的时候天气晴好,水流也不见异常,可是就是没有鱼。

今天很幸运。

何田大略数了数,至少有十几条小臂那么长的鱼,还有若干小点的鱼。

大鱼可以当做食物储存起来,小鱼也有用处。

当冬季到来,在冰冻的河上继续钓鱼,需要活鱼当诱饵才行。

江鳕是很讲究的鱼,它们只吃不停游动的食物。

何田要留一些小鱼养起来,当诱饵。

她把收获的鱼放进船底那个带盖的木箱,舀了点水倒进去。

她仔细检查渔网和网上挂浮子的绳子,再把网投下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道菜了。

第4章 烤鱼

船划回岸边,何田把鱼一条条小鱼小心地移到水桶里,用几片大树叶遮住桶面。

她的肚子早就咕咕直叫了,好在河边有她从前用石头块垒的火灶,还有捡好的干柴,很快就能吃上午饭了。

她挑了些干燥的柴,用燧石点燃,放在石灶上,又找了根树枝,把一端削尖。

她从木箱里抓出一条江鳕,把还在乱蹦的鱼按在石块上,抓起一块大石头在鱼头上重重一敲,鱼不再跳动了。何田再把削好的尖树枝从鱼嘴塞进鱼腹。

这时,火已经升起来了。

何田又捡了根粗点的树枝,用刀将树枝一端劈开一条缝,轻轻向两边掰开,树枝变成了Y型。把它插在石灶边上的地里,再插着鱼的树枝鱼头那边朝下架在树杈上,放在火上烤。

烤新鲜的江鳕时不用把鱼开膛破腹,要是把鱼破开了,鱼身体里丰富的汁水和油脂就都挥发了,只剩下干柴的鱼肉,味道就差很多了。

也不用烤很久,看鱼的大小和风的大小,这个天气,烤十五分钟就差不多了。

烤鱼的时候,何田把剩下的大鱼一一杀了,放在河水里清洗干净,再捡些草捻成草绳,从鱼鳃栓了,挂在树杈上晾干。

她留了一条不知名的鱼,和小鱼们一起放在水桶里。

这种鱼身体两侧有浅粉色的斑纹,肉质细腻。何田打算先养几天,找一天和土豆、野葱、干辣椒放在一起炖一锅汤吃。

这时,烤好的江鳕散发出强烈的香味,鱼肉里的油脂滴在火上,发出嗞嗞的声音。

何田直流口水。

她解下腰带上装了一小块肥皂的小袋子,握着袋子在河水边用力搓了搓手,跑去石灶边把插着鱼的树枝从火上拿下来。

本来银白色的鱼身现在已经变成了金黄色,还有些棕黑色的火印。

用小刀从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