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就出现一个长圆形的丝茧。

何田这批蚕结出的茧大多是雪白的,因为她去年挑选的都是最大最饱满最有光泽的蚕茧,这些蚕茧中羽化出的蚕蛾产出的蚕卵,孵化的蚕虫也像它们的父母一样,结出了饱满漂亮的蚕茧。

不过,有几颗蚕茧,却是金黄色,粉红色,还有浅绿的。

何田再仔细翻翻书,想找找关于蚕的遗传的部分,很遗憾,关于怎么筛选蚕种那部分缺失了。

不过,书中还介绍了蚕农在蚕上山时的各种习俗和禁忌,比如,要拜蚕花娘娘,蚕上山时不能有大的声响,这样蚕茧就不圆不美,等等,不过嘛,书中只是当风俗趣闻介绍,何田当然也就看看就算了。

但是,她对于端午的到来还是很严肃的。

今年的第一声蛙鸣比去年早了四天。

何田郑重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日期,连夜泡发糯米,准备米豆肉菇等材料,第二天做粽子。

今年的粽子依然是用两种叶子做的,香蒲叶主要用来做甜粽子,蜜豆豆沙馅儿和咸蛋黄豆沙的;带斑点的大竹叶用来包咸肉棕,建房子前抓的那头野猪切好肉之后专门留了几块肥瘦相间的,放在地窖里冰冻起来,这时拿出一块化冻,用黑酱油、红糖、盐、姜末、麻油腌上一晚上,加上几粒泡发的花生和红豇豆,再放上半个香菇,满满地包成一个大粽子;宽度还不足三指的碧绿嫩竹叶用来包糯米红枣粽子,包好之后小小的一枚,单独煮上一锅,煮熟了打开叶子,糯米都染上了青碧色,半透明的粽子中心镶着一颗红枣,清香扑鼻。

除了这几种粽子,何田还按易弦的要求做了咸蛋黄栗子肉粽,她自己觉得腻,不过易弦倒吃得很香。

何田自己做了一种纯米豆的粽子,除了糯米,还放了些小米、玉米粒、红小豆和黑眼豆豆。黑眼豆豆是去年秋天集市时跟人家换的。这种豆子乍一看跟黄豆似的,但是豆子的“肚脐”上有一个黑点,看起来像小鸟的眼睛,换豆子的人说这就是黑眼豆豆。黑眼豆豆泡发后不管是煮粥还是和米饭一起蒸熟,都挺好吃的,放在粽子里也好吃。

易弦本来对不甜也不咸的米豆粽子不感兴趣,但粽叶一剥开,晶莹的糯米间杂各种颜色,居然很好看,就拿起一个蘸了砂糖吃。

吃了一半,他又换了酱油碟,把剩下的粽子蘸了酱油吃。

最后,他总结,“要是豆豆先蒸熟,再和蒜蓉、油渣、虾米、香菇碎一起炒一炒,包粽子肯定更好吃。”

何田只得又按照他的要求这么炮制了一锅咸米豆粽子。

易弦吃得很满足,“这就是素肉粽子嘛!哈哈。”

“什么素肉啊,里面放了猪油渣和小虾茸呢。”何田摇头。不过,她品了品这个粽子的味道,确实有独特之处。若论吃食一道,易弦的眼光是相当不错的。

端午第二天一大早,察普兄弟来了。

自从察普老爹去世后,两家渐渐恢复了几分从前的和睦邻里关系。

察普兄弟对何田易弦是再也没有任何想法了,尤其是对易弦,怕得连巴结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