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呼吸很浅,显然睡得并不踏实,睡梦中也微微皱着眉头,这种时候也不是全然放松。
宁瑶夕不自觉地抬起手,想要帮他抚平眉宇间那一点浅浅的拢起,在即将触到之前又恢复理智地停下,清楚但凡碰到,他一定会马上惊醒。
她慢慢收回手,看着齐允平静阖下的眼睫,微微出神。
他昨天下午陪她在电视台排练结束,和她一起从颍川出发。晚上七点到的秦城,在秦城得知陶导离开的消息,敬完酒后马不停蹄地从秦城出发,在曼州中转,凌晨一点半抵达海城。
海城是个相当大的城市,高铁站又向来偏远,想要去到陶导入住的位于市中心的酒店,差不多要将近三点。五点的时候他就已经和陶导见面,肯定要事先准备她的资料,除了她的试镜视频之外还要有话可讲,倾尽全力地推销她,不知道费了多少努力才让陶导决定亲自来见她一面。
上午十点多,他从海城抵达颍川,这短短的十几个小时里,奔行千里,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奇迹。
在他决定去拼一个可能性时,没人对结果抱着任何希望,他却真的将那个最不可能的奇迹带到了她的身边。
这人好像是个,从来不接受命运随便的安排,一定要自己拼尽全力地去试,去闯,去努力到极致,坚持自己书写答案的每一笔的人。
是最好的经纪人,最好的合作伙伴,最值得相信的奋斗家。
是她喜欢的人。
宁瑶夕心中一片柔软,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直起身来,回身看向和她搭戏的节目组配备团队,走回去,拿过刚才录制的排练画面,自己看了起来。
“我过一遍,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这边就定下,辛苦大家。”她妥帖地说,“之后我们要等顺序去带妆彩排,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大家可以现在回去化妆,等下我们去休息室集合,辛苦大家。”
她确认完这一遍的彩排没有问题,拍板定下,送走团队的其他人,穿过恢复到空荡荡的排练室,再次来到齐允的身边,抱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角落旁边有扇大开的窗户,进入秋天,排练室没开空调,晚风从窗外吹进来,轻轻晃动着窗帘,外面是火烧般的晚霞。
宁瑶夕看了他好一会儿,小心地调整角度,拍下窗外的晚霞发朋友圈,在配文中写:「停在这一刻的美好时间。」
照片发出去后收获点赞无数,节目播出的两个多月,她朋友圈里的人也在安静数年后全都活了过来,纷纷在底下对晚霞大加赞赏,夸赞她平平无奇的拍照技术,将随处可见的风景夸出花来。
宁瑶夕掠过那些点赞和评论没看,只将拍下的照片点开,又看了看。
晚霞旁的窗框露出小半窗帘,以及隐藏在其中一弧薄薄的轮廓,模糊不清,衬衫的边缘几乎和窗帘融为一体。
谁都不明白,对她来说,美好的并不是窗外的晚霞。
宁瑶夕大着胆子,又对着齐允拍了一张,拍完后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她的手机对齐允来说没有秘密。
她想了半天,注册了一个全新的微博小号,把这张照片发了上去,而后将手机里的原片删除,胆战心惊地做完这一切后心虚又开心,抱着手机深呼吸,心跳不规律了很久。
齐允并没有睡多长时间,晚霞还没有落下,他就已经惊醒。睁开眼时宁瑶夕正在看他,吓了一跳,第一时间火速转移视线去看窗户,心虚得不行。
齐允有点莫名地看她一眼,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看了眼时间,声音带着点疲倦的沙哑问:“排练半小时前结束了?怎么没叫醒我。”
“你昨晚没睡吧。”宁瑶夕看回他,说,“早就该休息一下了,我说今天下午你留在酒店补觉,你也不听。”
“晚上不是还有带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