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和你争论一时高低,想要阻拦你前进的人,渐渐都被你越过去,远远甩在身后,不会再对你产生任何影响了。”黎骁没理会她的吐槽,自顾自地说,神色感慨,“虽然其实也没看你太久,但你好像一直没停下过,不断地向前,将停在原地的人都甩在身后,被你远远抛下的肯定特别容易心态崩盘,那种曾经纠缠的人越来越好、越走越远的感觉太难接受了,说不定会恨你呢。”

“他们的恨重要吗?”宁瑶夕的神色也认真起来,听见他的感慨,只是弯了弯唇角,平静地笑笑。

“不会再产生新交集的人,恨也没机会传递到我面前了。”她说,“当艺人,被很多人爱,也被很多人恨,我不会去想谁恨我,知道我爱谁就足够了。”

“能有幸见证这个过程,挺荣幸的。”黎骁说,“我也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往前走,能守护你这样的例子走通路,这是我最喜欢咱们公司的地方。”

“只要我和齐允一直都在,燃星就会一直像这样不变。”宁瑶夕笑了起来,说,“代表我们两个,给你做出这种保证那我们就等着看啦。”

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电视台的走廊里,去往演播厅进行下半场的录制。在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安全通道的门被打开,张桐站在门里,凝视着宁瑶夕背影离去的方向,眼底布满血丝。

他来电视台,是为了现在已经被瓜分完毕的华盛争取机会的。如今的华盛已经从明辉大厦中搬了出来,搬到市郊的工业园区办公,规模和层次都大跳水式降级。他背后的关系在华盛倾倒时出了力,但到底无法挽回华盛的倾颓之势,反而因为搅进这摊浑水,自己也吃了亏,连带着他也备受冷落,很难再借上力。

由于始终对自己背后的靠山心存希望,张桐没能及时将股份出手,从华盛脱身,现在被套得越来越牢。

他本质上不是个运筹帷幄的资本家,而是个一直在做具体事务的经纪人,能帮上忙的地方也只有给依然牵线找工作机会,于是不得不发动之前结交下的种种关系,四处奔波,给华盛谋求一些出路。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他本身也不是个做事多地道的人,结交的关系大多浮于表面,如今能派上用上的太少。正是四处碰壁的时候,谁成想来申城电视台找一个老相识帮忙,正碰上宁瑶夕过来录节目。

她连背影都已经消失不见,张桐却还是直勾勾瞪视着她离去的方向,情绪上涌,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片猩红。

宁瑶夕。他将这个名字在嘴里恶狠狠地嚼了嚼,几乎想将人剥皮拆骨。

不在意被甩开的人的恨?对自己无关紧要?不会再受影响?

发展蒸蒸日上?前途光明无限?未来光辉可期?

你凭什么?被我宣判死刑的你也也配?!张桐面色僵硬地咬紧牙关,眼中怨毒翻涌,冷冷地笑了起来。

“宁瑶夕。”

他的嘴唇动了动,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眯起了眼睛。

“这是你自找的。”他说,关上安全通道的门,大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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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申城国际机场。

宁瑶夕的航班信息大家早几天就已经知道了,电影节颁奖在即,她也不可能再拖延时间。机场里挤满了前来送她的粉丝,个个带着灿烂的笑容和真诚的祝愿,和她快乐地打着招呼,祝她奖运顺利,载誉归来。

每声祝愿都来得真诚,让人感动。宁瑶夕笑着和粉丝挥手道别,前往机场的贵宾候车室。进来后在沙发上挨着齐允坐下,像个出去春游的小朋友一样紧张又兴奋。

“我还没去过伦斯!”她快乐地说,“几次出国看秀都没到那边,我听说电影节的行程里都是有自由参观时间的,是不是能把伦斯逛个遍?那边的大瀑布我早就想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