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允又喝了口咖啡:“你想说的就这事?”

李浩然僵住:“……?!”

“你还不知道吧。”齐允弯了下唇角,慢条斯理地道,“我从很早之前就有她的账号密码。她忙起来没时间的时候,不重要的消息都是我上线处理的,要么帮她回,要么帮她删,总之大部分都是我在处理,很久了,一直这样。”

李浩然:“……”

“你发的消息当然也都是我回的。”齐允悠悠地道,上下打量他两眼,“你不会真以为把她又哄住,她背着我偷偷和你们联系了吧?年纪不大就得了老年痴呆,忘了自己当时做得多赶尽杀绝,还指望别人不计前嫌,真敢想。你不应该在这儿,应该在精神病院,过度幻想是个挺严重的病,早发现早治疗。”

李浩然死死地盯着他,不说话,显然没想到他那个时候就有宁瑶夕的私人消息。他如今已经被警方联系上,客气地说要他配合调查,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一旦开始调查,就是他无法翻身死期的临近。

“你……为什么……”他最后只是动了动嘴,神色僵硬。

“为什么还来见你?”齐允体贴地问,而后好整以暇地笑了一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解锁,调到了拍摄模式。

“当然是为了看你现在的丑态。”他说,“来,李总,看镜头,我还想给瑶夕拍一张发过去,好事总要一起分享。”

照片都发出去了,人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齐允的心里掠过去到她身边的想法,很快又在密集的行程安排中理性地放弃。

他们之间毕竟不急在朝夕。

再后来,隔着封闭的剧组和中间的漫长距离,交流越来越少,越来越趋向简洁风格靠拢,他们之间似乎正在渐渐变得无话可说,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感知,齐允敏锐地察觉到,但又被现实牢牢束缚住手脚。

每天的工作都多到好像永远也忙不完,密集的行程安排,一刻不能松懈的公司博弈。除夕当天他给自己放了天假,大年初一就又要投身工作,已经与合作方约好了时间。

满打满算也就三十小时的休息时间。齐允在除夕夜的早上睁开眼睛时,第七十三次想起宁瑶夕,而后即刻动身下楼,踏上去见她的旅程。

哪怕三十小时的时间还要刨除路途杂事,哪怕去剧组也没有什么实际层面的意义,哪怕他们这段时间的确日益生疏,极有可能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但他还是要去,做这个决定只花了一秒钟。

他毫不避讳地承认,他需要她。

逼仄拥挤的单人床上,齐允翻了个身,将脸埋进宁瑶夕的颈窝里,被子下的手臂环在她的腰上,像是贪婪暴虐的恶龙,一定要环抱着自己的宝贝入眠,不留一丝距离,紧密无间。

“过年了。”他闭着眼,低声说,湿热的吐息温暖了那一小块凹下去的颈窝,越发将她搂紧。

被子里高热的余温还未散尽,宁瑶夕连手指都懒得动弹,觉得他压得慌也没力气将人推开,直到被他调整姿势后趴在他身上,才在上涌的困倦中,半睁半闭着眼睛,打着哈欠,睡意朦胧地应了一声。

“新年快乐……怎么说得好像刚知道的样子,不是早上刚过来……”

“见到你才有正在过特殊一天的感觉。”齐允说。

房间里没有开灯,并不明亮的月光把清辉洒向人间,将室内映照得一片昏暗。听见的话语和周遭的温度都太过温暖,让她满足地笑了起来,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向窗外,视线在几秒钟后聚焦起来。

“下雪了?”她问,突然间恢复几分精神,探着头向外看,“下得还不算小呢……你说最晚几点要回申城开会来着?一早就要走吧,还能走得了吗?下雪不好开车的。”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不光这座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