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安排的酒局而来向他道歉。

那时她虽然名义上依然是华盛的艺人,但全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不足二百块,与这里光鲜亮丽的一切格格不入。张桐对她下了最后的判决,认为她已经完全没有被拯救的价值,干脆利落地判了她个死刑,只让她回去等待合同到期自动解约,背着自己的天价债务,等待海啸般巨大的压力将她压垮。

那一天她从华盛走出来的时候,低着头看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数,就像在数着自己短暂而坎坷的前半生,究竟是从哪一步起,无可逆转地走到了这里。

想了许久,没有答案。她在心灰意冷中买了几瓶罐装啤酒,一个人趴在天桥的栏杆旁边,从白天待到黑夜,看着天桥下的车水马龙,商圈周围的繁华景象,前所未有地绝望。

但也就是在那一天,她的绝望攀升到顶点,否极泰来,齐允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人生从此被他改变。

宁瑶夕这一次带着团队过来,穿过大厅,来到电梯前,全程畅通无阻。前台对她露出热情甜美的笑容,嘴甜地叫着她瑶夕姐,哪怕她其实很年轻,才二十四岁,还是有很多比她大的人这么叫她,名气已经为她赢得了被人尊敬的资格。

几部电梯分两边排开,她们选的这部电梯前零星站了几个人,见她过来,都面露惊喜,争先恐后地打招呼,热切地叫她的名字,有的人甚至夸张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工作本让她签名。等待电梯来时又忙不迭地让她先上,热情得格外真诚,仿佛让她先上是种至高的荣幸。

或许这的确是一条人尽皆知的「规矩」,大家都很清楚,也愿意遵守。她也是知道的,只是比别人笨一点,想不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