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伤本是要浸水的,但眼下,沈悦心中担心的都是梁业的事,不敢多做耽误,便也顾不得烫伤,端了茶盏往偏厅去。

折回时,刚好听到霍伯伯朝舅舅提起,“我深夜来,就是怕你们夫妻二人担心,此事好就好在昨日威德侯刚好回京,威德侯一介入,二公子在府中就不敢乱来,也没动私刑,业儿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庄氏鼻尖通红,似是这两日来,头一遭听到梁业的消息!

舅舅心中也长舒一口气,算是好消息……

霍伯伯又道,“我是辗转听说,此事威德侯府二公子有错在先,业儿应当是为了护着无辜的人受了牵连,但差就差在,他失手误伤了二公子……二公子怕威德侯算账,借故说被伤得厉害,下不了床,所以人还一直被扣在威德侯府里,业儿这回是无妄之灾……”

舅舅、舅母先前眼中涌起的喜悦又迅速敛了下去。

沈悦也心知肚明,威德侯府的水太深,好难得才探出些许消息,想要救人又是另一回事……

舅舅送霍伯伯离府时,霍伯伯沉声叹道,“我只是王府的管事,人微言轻,能做的有限,此事,除非我家王爷出面……”

但平远王府又岂会轻易承旁人人情?

沈悦如是想。

忽得,却又眸间微动,想起上回霍伯伯来府中做客时,曾同舅舅提起过,平远王府一门忠烈,全部战死沙场,只剩了平远王和一群金贵的小祖宗,只是这群祖宗尤其不好管,一年里赶走十一个嬷嬷,最短的一个三天,最长的也不超过两个月,最厉害得直接气中风了……平远王马上就要出征,府中这群小祖宗还没寻到合适的人照看,平远王正焦头烂额着,若是有人能解这燃眉之急,便是解了王爷好大一个心结,王爷战场上也能安心……

沈悦细下一想,仿佛就是几日前的事。

***

刚出梁宅不远,霍明就听身后温和的声音唤他,“霍伯伯,您请留步……”

霍明早前是乘马车来的,但眼下梁家的事太敏感,他让马车停在街巷外,方才是步行来的梁家。

霍明转身,果真见是沈悦,“阿悦?”

沈悦朝霍明福了福身,抬眸应声,“霍伯伯,您早前说平远王马上就要出征,府中的孩子还没寻到合适的人照看,若是有人能解这燃眉之急,平远王是不是能帮忙将梁业要出来?”

霍明顿了顿,诧异道,“若是能将府中这些小祖宗的燃眉之急给解了,别说将梁业要出来,就是让威德侯府的二公子赔礼道歉,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沈悦似是松了口气,遂又深吸一口气,朝霍明道,“霍伯伯,我想试试。”

2、 第002章 可以一试

= 第002章可以一试 =

“你……?”霍明意外,不由蹙了蹙眉头。

但仔细打量沈悦脸上神色,确实诚挚不似玩笑,应是灵机一动,想起了他早前提过的平远王府的时,动了念头。

霍明知晓她是好意,遂温和耐性道,“阿悦,我知道你想救梁业,但平远王府不同旁的地方,府中的孩子各个都不像涵生这般好照顾……”

在霍明看来,沈悦这个年纪的姑娘,照顾过的孩童应当只有自己的弟弟沈涵生。又因为照顾过涵生,便想着也能照顾好平远王府的这群小祖宗……

但哪是这么简单的事?

沈悦却朝他福了福身,不急不躁应道,“霍伯伯的顾虑阿悦明白,只是在舅舅来晋州接我和涵生入京前,我曾在晋州知府翁允,翁大人府中照顾过几个幼童。我入京前,翁大人还亲笔写过一封举荐信,说日后入京,许是有用得上的地方。”

沈悦言罢,从袖袋中掏出一个折好的信封,双手递给霍明,“霍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