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老见状，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白凌霜却觉得如释重负。

她在三生树下站了一会儿，正要离开，就见玄止迎面而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三生树最上面，原本挂着牌子的地方空空如也。

玄止眉目冷了下来：“写着你我名字的那块同心牌呢？”

白凌霜指向香火炉。

“一刻钟前，烧了。”

玄止蹙眉：“为何要烧，这是你当初求了本神三天，本神才同意挂上去的。”

“你曾说过，要让这块同心牌挂到天荒地老。”

哪里有什么天荒地老？

白凌霜抬眼看他：“那时我太过年幼，年少无知。”

“如今师父要成婚了，被师娘看到，只怕会误会我们。”

玄止一愣，良久才说。

“你多虑了，本神与玉儿的感情，不会因着一块同心牌而改变。”

“本神这次来，是为了给玉儿拿一块同心牌。你我重写一块，重新挂上去。”

白凌霜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一块同心牌，他可以给两个人。

一颗心，他也要给两个人吗？

白凌霜攥紧了手：“以后再说吧。”

说完，她不再管玄止，转身离去。

白凌霜去了织女殿。

每一月，玄止都会让织女殿送款式新颖的霞衣去仙羽殿。

织女殿的仙娥以为她是来取霞衣的。

仙娥见到她，福身道：“凌霜仙子勿怪，这个月的霞衣已经做好，还没来得及送。”

“只因司法天神和涂山帝姬大婚，织女殿都在赶工做他们的婚服和嫁衣，说来这嫁衣的布，是我们织女亲自织下的。”

白凌霜一眼看去，织女殿中，挂着玄止的婚服和涂山玉的嫁衣。

流光溢彩，精美非凡，一看就是无比用心的佳作。

她收回目光，对仙娥说：“无妨，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们往后不用再为我做霞衣。”

“这个月的也不必送过来了。”

话落，白凌霜离开了织女殿。

刚走出去，殿内仙娥们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你们说，司法天神到底爱的是自己养了千年的小狐狸，还是涂山帝姬？”

一个仙娥肯定地说。

“明知故问，我听闻司法天神与涂山帝姬成婚后便会辞去神职，陪着涂山帝姬归隐涂山，自然爱的是她。”

听到这话，白凌霜不由得想起她向玄止表白心意之时。

她问他：“如果你不是天界的司法天神，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玄止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是司法天神，不会离开天界。”

……

回到仙羽殿，白凌霜好好地睡了一觉。

接下来的两日，仙娥仙侍们忙忙碌碌地开始布置司法神殿。

在白凌霜离开天界，最后一日，也就是七月十五的时候，仙羽殿被挂满了红色的帘幔。

天还没亮，白凌霜就起来了。

她想去无妄海尽头，最后再看一次日出。

来到无妄海。

一落地，她就看到远处的礁石上，玄止和涂山玉站在一起。

海面上缓缓升起的太阳，将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

涂山玉问：“在你找到我的转世之前，可曾爱过其他女子？”

良久，白凌霜才听到玄止的声音。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