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霜一只野狐狸，怎么比得上涂山帝姬高贵，能侍奉天神左右，已是幸运。”

“是啊，天神对她有救命之恩，她要知恩图报，最好别妄想不属于她的。”

幸运……

白凌霜看向殿外，今日是七月十二。

还有三日她便要先出嫁，不能给师傅玄止道贺了。

希望玄止能得偿所愿。

至于救命之恩？

白凌霜不由得想起百年前。

玄止在天魔交战中，中了魔界至毒霜月寒香，危在旦夕。

药王告诉她：“想救玄止，要么取龙族心头血，要么取狐族九尾狐一尾。”

白凌霜就是九尾狐。

她没有任何犹豫，忍着非人的疼痛，自断一尾救了玄止。

从此她从九尾狐变成了八尾。

白凌霜害怕玄止知道了担心她的身体，便让药王不要告诉他。

玄止救她一命，她也断尾救玄止一命，救命之恩，早就两清了。

至于彼此纠缠的这一千年。

她说不明白，玄止更说不明白。

都要各自嫁娶了，也没必要去算这一笔糊涂账了。

思及此，白凌霜拿出枕头旁，玄止特地做来令她安眠的灵木佛珠。

这串佛珠，陪伴了她近千个日夜。

白凌霜手一挥，佛珠便如同他们的过往，化作尘埃消散。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姐姐……”

白凌霜抬眼便看到她的弟弟心月狐白栎不知何时来到了殿内。

他俊美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姐姐，只有三日了，我还是不放心你替西海龙女出嫁。”

“一旦进了桃止山，就算你是青丘帝姬，也不能再后悔。”

白凌霜却摇了摇头：“既然决定了就没什么好后悔的，你放心，我不会暴露自己青丘帝姬的身份，也不会连累青丘。”

白栎凝眉道。

“我不是怕你连累青丘，我是想告诉你，现在悔婚还来得及。”

白凌霜仍旧摇头。

“事已至此，悔婚是不可能了。”

“什么悔婚？”

玄止的声音忽然从殿门口传来。

白栎连忙掐诀离开。

白凌霜抬眼望向殿门口，就看到玄止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涂山玉。

二人站在一起，宛若一对壁人。

白凌霜容色镇定，回道：“没什么，师父听错了。”

玄止若有所思，看着她。

“本神绝不会悔婚。”

白凌霜闻言，知道玄止定是误会了。

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反倒是涂山玉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好像她们十分亲密的样子。

“凌霜，你师父将婚期定在七月十八，我在天界也没有什么好友，你可千万要来观礼。”

白凌霜不着痕迹挣开她，退后一步。

“让师父师娘失望了，七月十八，凌霜不能来观礼。”

因为她会先比涂山玉先出嫁，成为北阴大帝的新娘。

第6章

“凌霜，你不肯来，是在怪我抢走了你师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