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拒霜低头将锦盒打开,那盒身被她一路捂得极热,她指尖轻轻拨开锦盒的拨片,现出?其里翠金色的精致耳坠,闪烁的珠光掠着斑斓异彩,“这是我给殿下做的耳坠。”
太子?勾起唇角,顺势坐在了秋千另侧,与她同坐在软垫上?,姿态慵懒地卧在秋千椅背处,他捏着她细嫩的指尖,“你给孤亲自戴上?。”
藤萝架下细碎的光点落在他俊美的面庞上?,极为耀眼。
岑拒霜只觉胸口里的心跳又悄然加剧了跳动,莫名?的紧张蔓延至整个神经,她稍稍蹭起身,双手虽是能够得着他的右耳了,但因他身形生得峻拔,同坐之?下,她的身量差他不少,她抬起头欲取他耳边的耳坠时,依旧有些费劲。
“殿下你且低一些。”
太子?微眯着眼,眸中?兴意正?盛,尤为配合地歪着头朝她移近。
他身上?经年不散的龙涎香落在鼻尖,岑拒霜嗅着这熟悉的气息,些微忐忑的心绪放松了不少。她屏息凝神,细细取着他右耳耳坠,指腹小心抚过他薄薄的耳廓,顺着那耳坠盘旋的形状一点点摘下。
繁琐的耳饰勾着他脆弱的耳廓皮肉,尽管她的动作已经格外?轻缓,岑拒霜肉眼可?见太子?整个右耳被她拨弄得发红。
这样近乎潮红的颜色极少出?现在他身上?,太子?自小养尊处优,尤为看重?自身面貌,皮肤也养得白皙,眼下这耳根处似血的通红更为惹眼,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及一连串的耳饰取下,岑拒霜这才发现太子?的右耳有一处长长的疤痕,自顶部耳廓生至近耳垂的部分,像是极快的刀刃划过的伤,险些连根斩断,又或许这耳部曾经真的断掉过,上?面密密麻麻缝合的部分占据了整条疤痕,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概因自她与他疼痛相?通以?来,岑拒霜习惯了太子?受的伤,她也会跟着疼痛,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柔软的指腹颤巍巍地抚在了那道疤痕上?。
她的右耳没有传来疼痛。
岑拒霜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这是太子?的陈年旧伤,早已痊愈。
“除了给孤缝针的老家伙,你还是第一个见到孤这里的模样。”
太子?转而问着她,“是不是很丑?”
岑拒霜摇了摇头。
想来太子?日日不重?样地戴这耳饰,也是自负容貌完美的他为了掩饰丑陋的疤痕。
“孤少时遇到刺客,那刺客本来想一刀砍在孤的脖子?上?,但孤的命没那么好取,孤用了半个耳朵,拿了他的命。但想来孤还是亏了,老家伙说孤这道疤这辈子?都祛不掉了,后来行刺孤的那些刺客,孤都先把他们耳朵割了。”
她听着太子?轻描淡写地说着,只怕那会儿日日面临的生死险境,并?非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殿下现在这样也很好看。”
“孤也这么觉得。”
岑拒霜取来锦盒里的耳坠,亲手为他戴上?时,她却有些紧张,毕竟是自己做的东西?,万一太子?戴着不太合适,这些时日的心血便算作白费。在这一点上?她和太子?一致,追求完美,叔父那头上?的歪扭玉簪,她一度想要回炉重?做,叔父却一再表示他就喜欢歪扭的,有特?色。
她放慢了呼吸,侧着身面向太子?,缘着他仍旧发红的耳廓,逐步贴合着耳饰各处。
却未发觉,她的身形离太子?越来越近,那专注于为他戴耳坠的面庞几?近是要吻到了他的脸颊。
温温浅浅的鼻息扫在他的唇畔,她区别于世间万物?任何一种的气息交缠在他身前,太子?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心头泛起的莫名?感觉鼓动着,如急雨之?后的春潮涌起,一发不可?收拾。
是想要得来,想要占有,想要她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