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瞧去,推门而入的,是跟在太子身边的那位宫女。

“奴婢来伺候姑娘洗漱更衣。”

宫女抱着盛满热水的盥盆入了内,热雾浮动间,她笑得和蔼,“姑娘唤我尤珠就好。”

尤珠?

岑拒霜依稀记得,尤姓,是已逝的太子生母,昭贤皇后的姓。

尤珠瞧出岑拒霜的疑惑,细声解释着,“奴婢自幼随昭贤皇后长大,后又入宫服侍昭贤皇后左右。娘娘薨逝前,特赐尤姓于奴婢,但奴婢当时一心所系未被寻回的小主子,便留在了皇宫里。”

岑拒霜记得,二十年前,太子出生当夜,昭贤皇后难产而死。

想来昭贤皇后与尤珠情谊极深,临死前也不忘为她这位忠心仆人安置好后半生,愿尤珠可以离宫回到尤家安养。只是随后太子便于宫中失踪,尤珠也未按昭贤皇后遗愿离宫。

太子失踪,圣上震怒,直至太子三岁时,圣上才在狼窝里寻到了与狼无异的太子,多年来亲自教养。

这些个都是京城人人皆知的皇室往事,其中细节岑拒霜便不得而知。

不多时,尤珠伺候她梳洗完毕,欲要退出竹屋时,岑拒霜叫住了她。

“我睡眠尚浅,不惯人待在周边,稍有动静我皆会被惊醒。可否有劳尤珠替我安排一二?”

岑拒霜不用去探查也知,这竹屋附近尽是太子的侍卫,而尤珠的身份正是可以派上用场。

同尤珠交谈里,她能看出太子也很尊重他母亲的旧人,一直将尤珠留在东宫,厚遇相待,故尤珠的话,多多少少是和太子的吩咐挂钩的。

尤珠满口答应,“姑娘今日劳累,定是需要好生歇息一番的,奴婢为姑娘打点安置便是。”

岑拒霜笑道:“谢谢尤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