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这副过于好看的面容忘却。
苏祯的容貌已算是较为出众了?,可跟太子?一比起来,仍旧如沙砾之于星尘,遥不可及。相较下来,眼前的苏祯都失了?色,变得普普通通。
岑拒霜只得不断劝说着自己,太子?这等身份的人,怎能拿来同伶人相比?她只是想找个?讨喜乖巧的人养在?府上,若是照着太子?的条件去寻,这世上怕不是没有第二个?裴述了?。
她抬眼瞧着苏祯的唇畔,那唇不薄不厚,尤为适中,也不知若叫他亲自己一下会是什么样。
苏祯留意到她的目光,“贵人……何?故盯着祯的唇?”
岑拒霜不着痕迹地朝苏祯贴近了?几分,但见苏祯润白的面容肉眼可见的变红,自耳根至脖颈,像是快要滴出血来。
她半阖着眼,试图吻上苏祯。
迎面焚香的气息浓郁起来,应是苏祯此前抚琴时点上的焚香气味,这气味清清淡淡,如同松间无甚味道?的细雪,她蹙起眉,如何?都觉不对劲。
苏祯的脸,苏祯的唇都离得很?近了?,她只要稍稍起身,就能吻上去。
不对,还是不对劲。
她下不了?口。
岑拒霜蓦地移开了?面容,敛下了?眼,对苏祯吩咐道?:“无事,替我斟杯酒吧。”
她不知为何?,她出乎本能的排斥这样的亲近。
未见她扭过头去的那一刻,苏祯眼里写满了?失落,不过几息之间,苏祯又复了?温和?的笑容,恭恭敬敬地为岑拒霜递去酒盏。
宁妍倚在?榻边,因视线阻隔,她并不知晓适才短短的时间,岑拒霜与苏祯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只见岑拒霜得了?心仪的伶人,亦为其感到欣喜。
女人嘛,总是要为自己着想,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养些?伶人面首在?府上又算得了?什么?故宁妍得知岑拒霜也有养面首的想法时,她兴冲冲地便把?岑拒霜往这里带。
日?后岑拒霜嫁到东宫去,不见得能有这样的快活日?子?,倒不如提前享受。
宁妍满意地看着今夜的安排,她蹭起身拍了?拍手,“那么,该到我们往常的游戏时间了?。”
岑拒霜循着宁妍的身影看去,她来之前已听宁妍说过,宁妍在?流云阁最常玩的游戏便是“摸瞎”。
所谓的摸瞎,即是用白纱覆上自己的双眼,在?屋内摸瞎,抓着躲避的小倌或伶人,摸到谁,谁就会接受惩罚。这惩罚的规矩,自是由宁妍自己来定,轻些?便罚其饮她手心里捧着的酒诸如此类,重些?便会用上很?多以供玩乐的器具。
岑拒霜虽是对宁妍所言的后者?惩罚方式只是一知半解,但这样新奇的游戏对她而?言充满了?新鲜,她听后便跃跃欲试。
儿时她在?边关看着一堆同龄的稚子?玩捉迷藏,她一度想要加入其中,却连站起身跑两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坐在?椅子?上遥遥观望着。今时有了?机会玩乐,她自是不愿错过。
此间间隙,宁妍吩咐小倌挑熄大半的烛火,屋内昏黄的光线当即模糊起来,层层叠叠飘动的纱帐混着夜色,四周视野迷迷蒙蒙,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氛。
宁妍为岑拒霜系着覆眼的纱布时,还不忘交代着,“我这妹妹体?弱,你们可莫要磕着碰着她了?,否则,我拿你们是问?。”
苏祯接过话,“祯会小心看护的。”
视野被白纱遮挡,岑拒霜眼前只余有重重分不清轮廓的影子?,似远似近,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朝前,一一试探着。
因出乎本能的感官怕磕碰摔倒,她蒙眼之后,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她挥着手于半空中晃动着,她能感知到周围的人在?等着她适应后才开始进?入真正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