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做完这些,岑拒霜的手已是发软得厉害,埋着头大口大口呼着气。

“殿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她喃喃自语着,抬起衣袖抹了?抹额角的冷汗。

天已渐晚,斜阳没入林稍,眼见夜幕降启,岑拒霜躬身为太?子穿好衣裳,轻唤着守在一边的狼,“玄狼,来,我把他伏在你背上。”

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拖着太?子的身躯,铆足劲才?将之扶到了?玄狼的背上。

岑拒霜谨慎地将地上的血色用草掩住,随后她循着不远处溪流的方向?往上而行,终是寻到了?一处可?供临时休憩的山洞。

但将太?子从玄狼背上小心翼翼放下来时,她发觉自己竟将太?子的腰带给遗落了?。

没了?腰带,太?子的衣袍就此从两边散开,他里衣的系带本就在坠落的过程里被划破,此刻两件衣裳纷纷松落,露出太?子毫无遮拦的皮肉。

太?子劲健的腰身近在咫尺,此前她只在东宫见过一些模糊的轮廓,适才?为他宽衣放毒血时,亦不曾细细打量,这会?儿她才?见得,那结实的肌肉处好些陈年旧疤,刀伤剑痕,甚至是野兽尖利的爪印,深深浅浅地烙在其上。

岑拒霜想?起,太?子三岁以?前都是在狼窝长?大的,吃的是生肉,饮的是生血。

可?从未有人在意过,这么?小的婴孩,又是怎么?在狼窝里存活下来的。

她出神之时,只见太?子腰腹往下,划破的中裤破损处,他的亵裤一览无余。

岑拒霜僵了?僵脊背,红着脸别过头去,旋即目光又不受控制的移至了?他的裤腰。

她松了?口气,还好,他的裤腰还安在。

岑拒霜胡乱将太?子的衣裳拢了?拢,又拖着疲惫的身躯,去近旁的溪流取水,顺带采了?好些止血的药草。

以?往父亲上阵杀敌时,总是难免会?受伤,还瞒着不愿让娘亲知道。父亲总是偷偷带着自己去采一些药草,让尚是年幼的她为之上药,岑拒霜多多少少也识得一些,先前拖着太?子去山洞的路上,她见到了?好些可?用的药草。

山间有着不少宽大的叶子,彼时她以?叶取水,抱着水回来正欲喂给太?子时,那水露自叶尖流下,硬生生泼了?太?子一脸。

水珠自太?子的脸上滑落,打湿了?他的眉眼与鬓发,还有不少灌进了?他的口鼻。

“咳咳咳”

太?子被水呛着醒了?过来,虚浮的嗓音咬牙切齿道:“孤说要死在你手上,你还真?的就这么?干是吧?”

岑拒霜连忙抓起袖子擦着他脸上的水,“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但她忘了?自己的衣袖早已在山间滚了?一遭,满是泥尘,此番就着太?子脸上的水,被她抹得越来越脏,星星点点的尘土黏腻在他的脸上,黑一块灰一块,瞧着极为狼狈。

岑拒霜抹到一半发觉不太?对劲,她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勉强朝他挤出一丝笑意,不敢去看太?子的神色。

太?子盯着她给自己擦脸的脏兮兮衣袖,目光愈发幽沉,“……岑拒霜,孤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岑拒霜随口胡诌着话,“臣、臣女这是在帮殿下作?掩护,我父亲说身在野外时,人便要抹上相应的伪装,才?不会?被野兽盯上。”

言罢,她还抓起地上的泥土,往太?子脸上又抹了?一把。

指尖触及太?子面?庞的刹那,她的手腕已是被太?子紧紧攥住。

“疯子?变.态?”

太?子自顾自说着,每个字音咬得极重,他睨了?眼心虚的岑拒霜,“还想?往孤脸上画大王八?”

岑拒霜没想?到那会?儿她说的话全被太?子听了?去,但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