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原本?听着前头大?皇子为他说话,还心下一喜,但越听越觉不对劲,他挪眼看着大?皇子侃侃而谈的模样,分明是为了抨击太子,压根儿没有帮江家的意思。
江父只得再次出声,“陛下,我家中……”
皇帝却是捕捉到了大?皇子话中的重点,“岑家丫头被太子拖入东宫了?”
大?皇子眼见皇帝接了他的话,更是沾沾自喜。关乎太子的错漏,他自是不愿放过一分。
从前父皇生病在榻无法理会朝中事,太子监国代政,百官只得太子唯命是从,就?算太子有错,父皇都能以?太子尚是年轻为由一句带过,现如今太子已及冠,他这个做大?哥的当然有监察之责。
更何况,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太子差。
太子德行有失,暴虐无道,如有朝一日被废那也是情理之中。
大?皇子对皇帝点了点头,“是啊,岑家好歹是忠良之辈,那小姑娘也是忠烈之后,二弟如此任性处理,怕是会寒了边境将士的心。”
皇帝抿着茶,眼前浮现那时长云殿里小姑娘粉雕玉琢的,软糯的尤为可爱,他躲在屏风后都觉着这小姑娘的模样无可挑剔,那会儿太子还信誓旦旦地同他说着不会毁人姻缘。
结果这才几天?转头便给江家那位弄了个皇家赐婚的由头,毁了二人姻缘。
不过想起自己儿子那副不会怜香惜玉的德行,皇帝沉吟道:“岑家丫头病弱,又身份尊贵,即便有罪,也应当从轻发?落才是。”
大?皇子趁热打铁地提议,“不如父皇这就将岑姑娘召来,早一些召见,岑姑娘就?少受一分罪。”
他暗自盘算着,自己三言两语把岑拒霜从东宫救了出来,岑家便无形中欠下了他一份大?人情,且父皇如此重视岑家,只要父皇见到岑拒霜在东宫受苦的模样,再怎么疼爱太子,也会看在岑家的面上处罚太子。
江父瞧着此间?事情的风向?变了样,他又再颤巍巍地哭喊着,“陛下,江家”
大皇子掏了掏有些生茧了的耳朵,他劝着江父,“江大?人,岑姑娘也算是当事人,一并召来问问事中详情,若是误会,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岂不妙哉?若我二弟真强行毁人姻缘,有父皇在此明鉴,你们江家也不会白白受罪。”
皇帝招来宣召的太监,“也好,就?按你的意思办。”
岑拒霜随传召的太监来到金殿,不过是为半刻后。
她?不知发?生了何事,皇帝又为何召见于?她?。岑拒霜本?想敲书房的门问问太子,但她?走至书房门前时,又因她?仍在气头上,她?瞪了眼半掩的书房门扇就?同?太监走了。
指不定太子听闻后也只会嘁一声,告诉她?去了不就?知道了?她?问也是白?问。
“臣女?岑拒霜,拜见陛下。”
岑拒霜入内叩拜时,殿内迟迟未有皇帝的回应,她?心生疑窦之时,皇帝出了声。
“快,快起来,”皇帝盯着她?身上穿着的红色衣裙,眼底掠过一丝惊异,他吩咐着宫人,“赐座。”
大?皇子先是被岑拒霜的面容所惊艳,旋即瞧着岑拒霜完好无损的模样,心里有些奇怪,太子可从来不会因为是个女?人便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