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她轻薄太子在前,无?疑也?成了个定时炸弹,日后太子追究起来,她照旧自身难保,届时说不定还会?牵连叔父,致整个侯府蒙难。
想到这些乱糟糟的事情,岑拒霜幽幽叹了口气。
从前怎么没觉得,活着那么难呢?
而后尤珠给她端来了透花糍,岑拒霜心不在焉地吃着,明里暗里地打?探着太子的习性。
太子在东宫时,常常居于书房,少?有在寝殿歇息,偶尔圣上身体抱恙,太子还会?身着冕服代皇帝上朝。且太子不惯旁人伺候,只喜欢独自一人待着,最多便是玄序跟在身旁为君分?忧,尤珠在东宫多数时候是为太子打?理内务。
岑拒霜听?出自己在东宫并非时时能与太子会?面,太子忙于朝务时,整个东宫上下都?不见得能和太子说上一句话?,听?到这些,她满意地多咬了两口透花糍,心情好了不少?。
也?就是说,自己在东宫吃好喝好住好,还能避开外面的风头?。只需她找个间隙,向?远在侯府的叔父报个平安,其余时候她便琢磨着如?何把太子的恩情还了,然后心无?挂碍地离开东宫。
半道岑拒霜提出,“尤珠,我?想沐浴。”
尤珠当即吩咐着宫人们备着热水,伺候岑拒霜沐浴。
彼时湢室里,热雾氤氲的浴桶内,岑拒霜褪去了衣衫,赤身没入水中。白璧似的皮肤很快泛上点点粉色,透着玉润的光泽,隔着水色,姣好的身形蒙上了一层薄纱,依稀见得水下的玲珑。
丝丝缕缕的水汽扑面,稍有滚烫的热水舒缓着她的神经,卸去疲惫,连着晕乎乎的脑袋也?清明许多。她倚在桶壁处,半阖着眼,时不时抬手拨弄着水面滉漾的涟漪。
既来之,则安之。
岑拒霜浸在热水中,暗自劝慰着自己,平缓的心绪比之此前好了不少?。
“姑娘,您来的时候没带衣裳,尤珠擅作主张,选了寝宫里其他宫女还没穿过的新衣裳。”
尤珠抱着一堆衣裳走来,岑拒霜摇了摇头?,“不碍事。”
随着哗啦水声大作,岑拒霜从浴桶里站起身,两边的宫人为她擦拭着身上水露,又再穿上了宫女的衣裳。
岑拒霜回到寝殿时,远远的便闻到了诱人的香味,惹得她舌底生津。先前的透花糍她吃得不是很多,经由一番沐浴,她又有了几分?食欲。
只见满桌珍馐旁,太子正坐于漆木椅上。
他瞄了眼宫女扮相的岑拒霜,觉着新奇,“过来,陪孤用膳。”
尤珠已是照常带着其余宫女退出了殿外,岑拒霜踌躇了半刻才上前,坐在了离太子最远的斜对角。
太子放下银箸,“孤又不吃你,坐那么远作何?”
岑拒霜这才又往前挪了一点。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桌案上的饭菜,太子跟前的玉盘盛着吱吱冒油的肉,不知?是为什么肉,飘散的香气扑鼻,她却咽了口口水,有些反胃。
岑拒霜强颜笑着,正欲对太子说自己没什么胃口时,忽觉身上发痒得厉害。
自颈间至身上,四肢都?痒得极为难受,她强行忍住不去伸手抓挠,可奇痒的难耐折磨着,她又控制不住挽起了衣袖。
只见衣袖之下原本似凝脂的皮肤冒出了好些红色小疹子,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多。
岑拒霜睁大了水漉漉的眸子,恐慌瞬时溢满了心尖。
太子一眼瞧出了问题所在,“去把衣裳换了。”
岑拒霜紧忙站起身,慌不择路地往屏风后跑去,以极快的速度脱掉衣裳。
太子从衣橱里随意翻找出自己的衣裳,转身向?屏风后走去,“你先穿着。”
岑拒霜正是将衣裳脱得不着寸缕,余光瞥见太子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