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
至马车停下, 岑拒霜听?闻玄序在外对太子回禀着话?,她意识朦胧地睁开了眼, 却是半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
岑拒霜猫着腰钻出了车厢,摇摇晃晃地抓着马车四角悬挂的流苏,怎么也?站不稳身。头?晕目眩的感觉依旧在, 跟前的宫殿青瓦似是生出了好几重影子, 旋转着就要?朝她扑过来。
太子在旁伸出了手, 胳膊已越过她的后腰, 岑拒霜眼见他便又要?把她扛起来, 她揉了揉仍旧有些酸痛的肚子,用着仅剩的力气朝太子小声提议着,
“殿下,您可以……可以不那么扛着我?吗?臣女……尚在病中,委实经不起折腾。”
太子不明所以地问着, “那要?怎么扛?”
岑拒霜想了想,自己之前要?不是被太子拎着衣襟险些勒死,要?不便是被太子抓着肩膀差点捏碎骨头?,她忽然觉着她还能够活生生出现在太子面前,没有缺胳膊少?腿,定是她福大命大,有着上天庇佑。
最后岑拒霜在被勒死和被捏碎肩膀之间,选择了让肚子短暂受会?儿罪。
“……您看着来吧,给我?留口气就行。”
太子看着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觉得好笑,“孤从来不拖着人走,你应该感到荣幸。”
岑拒霜暗暗想着,她要?是真的被太子这样弄死了,那她的名字定能够上一个叫做“论一百种奇葩死法”榜上,她确实应该感到荣幸。
她耷拉着沉重的脑袋,不多时瞧见玄序带着东宫的侍卫抬了个担架过来。
岑拒霜眼前一亮,“殿下为臣女准备的?”
白色的担架四四方方,除了简陋了些,但胜在可以平躺。
岑拒霜正庆幸着这东西比太子拖着舒坦多了之际,太子在旁说着,“这东西从前在东宫都?是抬尸体的,你是第一个活人。”
此间间隙,岑拒霜已是被宫人们小心搀扶着欲往担架上放,闻及太子所言,岑拒霜看着逼近的担架,白花花的底布和盖死人头?面的麻布并无?区别?,恍惚间,似有从前在东宫惨死的各种尸身飘荡在了这空空如?也?的担架上,尤为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