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抬头瞧去,那断裂的声音似是来自于宫殿的穹顶……

这里要塌了!

“还不跑,等着孤给你收尸么?”

垮塌的动静愈发的急,如同繁音促节敲打在殿内所有人心尖,太子的嗓音从其间传来,岑拒霜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是抓着她的手往殿外疾步离去。

迎面嚣然的风里,岑拒霜丝毫跟不上太子迅然的步伐,只觉自己的两条腿在被强行拖拽着往前,她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跑还是在做什么,一心只顾着使着两条腿不断迈着,像是费力拿着的剪子,有劲没劲地开合着。

身后惶恐的叫声充斥着整个宫殿,纷至沓来的脚步声盖过了那催命似的断裂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停了下来,被他紧紧握住的左手也松开了,眼前重获光亮,岑拒霜别过头去,半阖着眼,大口大口呼吸着。

她半分力气都没有了,喉咙烧灼得像是被火烫过,整个人也似打湿了的棉花,蔫蔫的,旋即她也顾不及太子在一旁,两腿一软瘫在了殿外的草野间。

太子回过身望着岑拒霜,草木映衬里,那张欺霜赛雪的面庞白得过分,此间薄薄的汗打湿了她的鬓角,缘着乌黑的发丝滑落,将那对眉眼濯得愈发清丽,往下的衣襟也浸着浅浅的水意,贴合着娇柔的肌肤,若隐若现。

他忽有所感,举步上前,“将右手伸出来。”

岑拒霜尚在回魂的间隙,虚弱之余,也没能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只得愣愣地照做。

但见自己右手手心殷红一片,鲜血肆意流淌,她这才感知到了疼痛。

岑拒霜回想着之前逃跑时,她确实为了稳住身形,下意识胡乱抓着手边的东西,想来自己的右手就是那会儿被划伤了,而后她满心顾着跑,又累得够呛,压根儿没顾上手上这块伤。

太子与她痛感相通,故他有所察觉。

出神想着这些时,岑拒霜瞥见太子的身形已逼近。

他一把拉着自己的手腕向前,低头舔在了她的手心。

岑拒霜瘫在草木边,被太子的行径吓得够呛。